“轟——!”
黑煙炸開,血羅剎慘叫,魂影扭曲。它想逃,但腳被阿漁冰封,又被蘇弦最后一聲重音震住神識。
“以前是惡鬼,現(xiàn)在只是渣?!碧K弦放下手,輕聲說。
血羅剎仰頭咆哮,突然自己打斷半截脊骨,化作血色沖擊波掃過戰(zhàn)場。沙地裂開,石頭碎掉,三人全吐血倒退。
陳默單膝跪地,嘴里發(fā)腥,但他撐著劍匣站了起來。阿漁變回人形,坐在地上,肩膀傷口裂開,血不停流。蘇弦的琴碎了,嘴角流血,已經(jīng)暈過去。
但他們還活著。
血羅剎的魂開始散,黑煙一點點消失在風(fēng)里。最后,它盯著陳默,聲音很小但很清楚:“沒拿到骨戒的人……遲早會變成邪尊的養(yǎng)料。”
說完,化成灰。
沙谷安靜了。
陳默站著不動,鐵鏈垂在身邊,上面沾著血和沙。他看著魂消的地方,眼神沒放松。
阿漁靠在巖壁上,喘著氣,右手抓著左臂的傷。她的龍鱗暗了,身體變冷,但眼睛還睜著,看著裂縫深處。
蘇弦躺在碎琴旁,手指微微動,嘴角有一點笑,好像明白了什么。
風(fēng)吹起來,卷著沙子掃過地面。裂縫還在,底下又有震動,比剛才更深更重。
陳默低頭看自己的手。血已經(jīng)干了,結(jié)成暗紅色的痂。他慢慢抬手,摸了摸眉上的疤。
那里有點燙。
阿漁忽然開口,聲音很輕:“它不是一個人來的?!?/p>
陳默沒回頭。
他知道。
剛才那一戰(zhàn)太順了。血羅剎的殘魂雖強(qiáng),不可能沒人發(fā)現(xiàn)就溜進(jìn)黃泉宗地界。它是誘餌,也是信號。
真正的危險,在地下。
他走回蘇弦身邊,蹲下檢查呼吸。還好,只是累暈了。他又看阿漁,點頭讓她堅持住。
然后站起來,走到裂縫邊,往下看。
地底的氣息變了。不只是邪物,還有種規(guī)則的力量,像陣法在轉(zhuǎn)。
他想起丹閣地火室的符文,想起黑市拍賣會上邪晶爆炸的那一刻。那種禁制的感覺,和現(xiàn)在腳下的震動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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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在重啟祭壇。
就在西漠地下。
他轉(zhuǎn)身撿起鐵鏈,一圈圈纏回手腕。每圈都勒得很緊,壓住傷口,也壓住疼。
阿漁掙扎著走過來,站到他旁邊。她沒說話,只是抓住了他的袖子。
他知道她在怕。不是怕死,是怕他又沖進(jìn)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