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默整條手臂發(fā)麻。他不松手,反而用力往下壓,想把槍捅進它喉嚨。
可它嘴里的骨頭開始轉(zhuǎn),像磨盤。槍桿“嘎吱”響,快斷了。
“撤!”有人喊。
陳默咬牙,猛拉槍。趁怪物用力拉時,他突然松手往后跳。
槍被吞進去三尺,他不再管,落地就滾。
下一秒,黑水暴起。
十幾根觸須跳出水面,都是半透明骨管,頭上帶鉤。一根撲向蘇弦,兩根追陳默,別的沖其他人去。
陳默滾開兩根,第三根擦肩而過,鉤子撕開皮肉,馬上出血。
他反手摸背,抓住槍鏈一扯。
槍嘩啦作響,被拽出水面。怪物嘴里還咬著一段,他不管,猛地抖手。
槍鏈繃直,像鞭子一樣抽向最近的觸須。
“啪!”
骨管斷了,黑水飛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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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默順勢跳到蘇弦那邊的石頭上。
剛站定,蘇弦開口:“它怕高音?!?/p>
“多高?”
“能撕開它內(nèi)膜就行?!?/p>
陳默點頭。他看向剩下四人:一人手臂被鉤穿,捂著流血;兩人縮在岸邊不敢動;只有那個拄劍的領(lǐng)頭人還站著,劍已出鞘。
“你們守兩邊?!标惸f,“別讓它上岸?!?/p>
那人點頭,揮手讓另外兩人去左邊。
陳默對蘇弦說:“好了告訴我。”
蘇弦沒說話,手指已經(jīng)在調(diào)弦。袖口有血,順著琴流下來。
黑水又翻騰。
那無臉怪物終于全出來了。身體扭曲,手腳反著長。背后連著七八根粗觸須,扎在溪床下,像釘住它的錨。
它不動,只把大嘴對準陳默。
陳默抓緊槍。
他知道攻擊要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