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陳默走到門邊,拉開一條縫往外看,“你留下守琴。我去查?!?/p>
“不行。”蘇弦站起來,“那味道你聞不到,只有我能分辨。調(diào)音玉可以鎖定氣息波動。我去?!?/p>
陳默皺眉:“你眼睛……”
“我看不見,但聽得見。”蘇弦打斷他,“世界對我來說都是聲音。心跳、呼吸、腳步輕重,我都聽得很清楚。你要找人,少不了我?!?/p>
兩人對視了幾秒。
最后,陳默點頭:“好。但你不準(zhǔn)碰琴。遇到敵人別硬拼?!?/p>
“我活到現(xiàn)在,靠的從來不是拼命?!碧K弦手伸進(jìn)袖子,七枚玉珠輕輕碰撞,“是聽?!?/p>
兩人一前一后走出屋子。
風(fēng)更大了,沙子打在墻上啪啪響。
陳默走在前面,右手一直按在槍匣上。蘇弦落后半步,走得穩(wěn),好像這條路他已經(jīng)走過很多遍。
走到第三個巷口,蘇弦突然停下。
“等等?!彼吐曊f。
陳默立刻站住。
“東南邊,二十步遠(yuǎn)。”蘇弦側(cè)耳聽著,“有人燒紙錢?;鹄锛恿嗣曰晗?,用來遮氣味。但他們忘了——風(fēng)是從西邊來的?!?/p>
陳默屏住呼吸,慢慢轉(zhuǎn)頭。
那邊是一家廢棄藥鋪,門歪著,門前堆著灰燼?;鹨呀?jīng)滅了,只剩一縷青煙。
這時,一片紙灰被風(fēng)吹起來,在空中打了個轉(zhuǎn)。
那灰太白了。
不是普通的黃紙燒出來的。
是專門用來傳訊的骨紙。
“他們在報信。”陳默低聲說。
“現(xiàn)在過去,還能抓到?!碧K弦往前邁了一步。
陳默正要動,忽然感覺到腳下地面有一點震動。
不是腳步聲。
是從地底傳來的顫動。
好像有什么東西,在井底慢慢地往上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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