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弦搖頭,伸手虛按。
一道金光從他指尖射出,落在琴上。斷的弦自己接上了,裂痕慢慢合攏。接著,琴肚子里發(fā)出一聲輕響,像是回應(yīng)什么。
“用它……引路。”蘇弦終于開口,聲音很輕,“我會守住這片海,但你得快點?!?/p>
陳默點頭,把骨琴貼回胸口。正要走,忽然覺得不對。
阿漁的手動了。
不是抽筋。
是抓住。
她的手指慢慢收緊,攥住了他的衣角。他低頭看她,發(fā)現(xiàn)她眼皮下有一點金光閃了一下。
“阿漁?”他小聲叫。
她沒睜眼,手指又輕輕動了一下,像是在回應(yīng)。
陳默心里一緊。不知道這是好還是壞。但他知道,現(xiàn)在不能停。
他抱緊她,繼續(xù)向前。
金光照著他們,海水變得清澈。后面的黑暗被甩遠,裂谷盡頭開闊起來。遠處,一座浮著的樓出現(xiàn)了,四周有山,云霧繚繞。
中州·天機閣。
他離目標越來越近。
就在這時,懷里的骨琴突然震動。
陳默低頭,看見琴肚上的裂痕又出現(xiàn)了,而且更深了。蘇弦的影子也開始忽明忽暗,像要消失。
“怎么了?”他問。
蘇弦沒回答,慢慢抬起手,指向他背后。
他猛地回頭。
黑水里,一個影子正在浮現(xiàn)。
不是血羅剎。
是一個穿黑袍的人,很高,眼睛像漩渦,吸走光線。他站在深淵盡頭,不動,卻讓整片海都在顫。
陳默手臂上的骨紋,突然發(fā)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