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默咬牙,一把抓住漂在水里的骨鏈,甩向老龍。鏈子纏住了它的一只前爪,卻被重量拉得差點脫手。
“不能丟下它!”阿漁喊。
“我們帶不走。”陳默聲音沙啞,“但它說了東南有陣法,我們必須去?!?/p>
敖烈站在船頭,看著沉下的老龍尸體,冷哼一聲:“廢物,死了也不安分?!?/p>
他看向陳默:“你以為你知道了什么?八骨戒?飛升路?你們根本不知道自己在碰什么東西?!?/p>
陳默沒理他。他低頭看手中的骨戒,又看向海里漸漸消失的老龍爪子。戒紋微微發(fā)光,好像在回應(yīng)什么。
阿漁扶他站起來:“現(xiàn)在怎么辦?”
“先走。”陳默說,“它用命換來的情報,不能浪費?!?/p>
他收起斬虛劍,從背上的匣子里拿出骨琴,放在面前。琴身已有裂痕,第九根弦輕輕顫動。他輕輕一撥,一聲低鳴傳入海底。
遠(yuǎn)處戰(zhàn)船開始調(diào)頭,炮口對準(zhǔn)他們。
“他們不會讓我們活著離開?!卑O說。
“我知道。”陳默抱著骨琴,“但東南有陣法,能躲追蹤。只要到那里,我們就還有機會?!?/p>
阿漁點頭,轉(zhuǎn)身變成螭龍形態(tài),尾巴一卷,把陳默裹住。她不再看戰(zhàn)船,也不猶豫,直接朝東南方向游去。
身后,戰(zhàn)船打出第一波攻擊。海水炸開,氣浪翻滾。骨琴自動升起,擋在后面,琴弦震動,彈出一道銀光屏障,暫時擋住追擊。
陳默趴在龍背上,左手壓著斷掉的肋骨,右手一直抱著骨琴。他回頭看了眼老龍消失的地方,海水已經(jīng)平靜,好像什么都沒發(fā)生過。
但那枚戒指的畫面,還在腦子里揮不去。
鎮(zhèn)海柱上的八骨戒是真的。老龍是第八骨將,也是真的。而敖烈……根本不是真正的龍族,是搶位置的人。
這些事像釘子一樣扎進他心里。
阿漁游得很快,但傷讓她越來越慢。龍鱗開始掉落,鰭邊滲出血絲。
“你還行嗎?”陳默問。
“行?!彼f,“你說去哪兒,我就帶你去哪兒?!?/p>
前面海流變急,出現(xiàn)一片暗區(qū)。水很黑,幾乎看不見光。他們快進去時,骨琴忽然震動。
第九根弦發(fā)出一聲輕響。
陳默低頭看,發(fā)現(xiàn)琴身上多了道新裂紋,正慢慢滲出一絲銀光。光順著弦走,停在第九根弦的盡頭。
弦尖滴下一滴液體,落入海中。
那滴液體沒散開,反而像活的一樣,朝著東南方向飄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