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默盯著他腳下的老龍。那眉心的符印還在發(fā)光,和自己戒指上的紋路一樣。這個人很重要,可能是解開骨戒秘密的關(guān)鍵。
但現(xiàn)在不能硬拼。
他摸了摸斷掉的琴弦,又看了眼阿漁的傷口。血還在流,但她沒縮小,也沒退。
“你知道我為什么能掌控龍脈?”敖烈忽然開口,手指點太陽穴,“因為我才是真正的繼承者。你只是個試驗品,用來測試咒術(shù)穩(wěn)不穩(wěn)定?!?/p>
阿漁龍眼猛然收縮。
“當年母后留下龍珠碎片,我就知道你會成為最好的容器。”敖烈冷笑,“每次情劫發(fā)作,都是我在遠處激活咒印。你以為你在掙扎,其實你一直按我的節(jié)奏走?!?/p>
陳默握緊劍柄。
難怪阿漁每次失控都那么準,像被人開關(guān)控制一樣。這不是詛咒,是遙控。
“所以你抓她回去,不只是為了血祭?”陳默問。
“當然不是?!卑搅铱粗麄儯拔乙屗龔氐妆罎?,把龍珠煉成開啟虛空之門的鑰匙。而你——”他指向陳默,“是點燃鑰匙的最后一道火引?!?/p>
海面一片焦黑,還有殘火在燒。
陳默沒說話。他把斷掉的琴弦纏在手腕上,另一端綁住斬虛劍。就算手斷了,劍也不會丟。
阿漁低吼一聲,噴出龍息,在空中形成銀光屏障,防備戰(zhàn)船攻擊。她的血不斷滴落,落入海中閃出微光。
敖烈站在船頭,不再動手。他知道,剛才的話已經(jīng)夠傷人了。
真相比刀還狠。
阿漁身體微微發(fā)抖,不是因為傷,是因為明白了。她一直恨自己管不住命運,現(xiàn)在才知道,早就有人給她畫好了路。
她低頭看向陳默。
那個人總是不說話,但從沒丟下她。在漁村救她,在密室護她,在龍宮為她對抗整個勢力。哪怕現(xiàn)在骨頭斷了,他也還在前面站著。
她張嘴,發(fā)出龍吟。
不是攻擊,是宣告。
我不會再逃了。
陳默抬頭看她一眼,輕輕點頭。
他們沒說話,但都知道對方在想什么。
不能再讓敖烈控制局面。
必須打破這個局。
陳默抬起右手,斬虛劍指向戰(zhàn)船。骨鏈從袖子里滑出,纏住手臂加固。他準備再沖一次,哪怕只有一條路。
阿漁龍尾收緊,準備借力把他甩過去。
就在這時,敖烈突然抬手,掌心出現(xiàn)一枚黑色玉符。他輕輕一捏,玉符裂開一道縫。
阿漁猛地抬頭,眉心劇痛。一道黑線從皮下冒出,快速爬到眼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