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漁低下頭,輕輕撞了撞他的胸口。她眼睛半閉,看起來快不行了,動作卻很輕,好像在告訴他:快走。
陳默看著她破掉的翅膀,心里一緊。
他知道,她撐不了多久了。
鑰匙在他手里發(fā)燙,東邊的漩渦越來越大。他已經(jīng)沒有選擇了。
他撐著站起來,身子晃了一下,差點摔倒。膝蓋軟,但他沒倒。他把鑰匙塞進懷里,伸手去抓阿漁的脖子。
“我?guī)慊厝?。”他說。
話還沒說完,吸力突然變強。
整個地方都在塌。腳下的石頭碎成粉末,人也被往前拉。他抱住阿漁的脖子,用最后的力氣,朝著鑰匙指的方向沖。
可太快了。
他們像被卷進機器里。
風吹得衣服亂飛,皮膚被割出血。陳默死死抱著阿漁,不敢松手。鑰匙貼在胸口,越來越燙,幾乎要把皮燒穿。
就在他們快要被吸進漩渦的時候,一個人影從邊上閃出來。
是藥姑。
她站在一塊快碎的石頭上,臉色很白,懷里抱著一個玉瓶。她喊了什么,風太大,聽不清。
下一秒,她用力把玉瓶扔了過來。
瓶子在空中歪了一下,還是落到了陳默面前。他本能伸手一抓,摸到的是冰涼的瓶子。
他低頭看。
白色瓷瓶,紅蠟封口,瓶身上有一圈字,看不懂。但他能感覺到里面有什么在動。
藥姑的身影已經(jīng)被風吹沒了。
他來不及多想,把玉瓶塞進懷里。鑰匙在發(fā)燙,阿漁的身體在抖。他知道不能再等。
他深吸一口氣,抱著阿漁,跳進了漩渦。
一下子,世界變了。
外面的風停了,但壓力更大。四周是黑色的氣流,像水一樣裹住他們,飛快地向東沖。周圍很安靜,連心跳都聽不見。
陳默睜開剩下的一只眼睛。
鑰匙還在發(fā)光,指著前面。阿漁的身體縮著,頭靠在他肩上。呼吸很弱,但還有。
他伸手摸了摸她的鱗片。
很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