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陣重新亮起,比剛才更亮。八具骷髏被硬生生提起來,掛在陣角上空。骨架發(fā)出快要斷的聲音,隨時會碎。
“最后一滴血。”八個聲音合成一句,“交出來?!?/p>
陳默不理他們。
他低頭看了一眼阿漁。
她還在睡,手指輕輕勾著他小指。他輕輕把她放下,讓她靠著琴。然后站起來,站得很直。
他舉起右手,一把抓住第九根弦。
琴弦割進(jìn)掌心,血嘩嘩流。
“你們要的鑰匙——”他用力一扯,“在我手里。”
琴劇烈震動。
整個廢墟開始塌。遠(yuǎn)處的墻一塊塊掉下來,變成粉末。風(fēng)吹著灰打在他臉上,他也沒眨眼。
他知道接下來會發(fā)生什么。
八骨將會被完全控制,血陣完成儀式,而他會成為祭品,被抽干最后一滴血。
但他也知道,只要琴還在響,他就沒輸。
他把剩下所有的力氣壓進(jìn)右手。
第九根弦發(fā)出前所未有的尖叫。
那一瞬間,八具骷髏的眼眶里,同時閃出一絲藍(lán)光。
像是回應(yīng)。
像是求救。
陳默看著空中的八道影子,一字一句地說:“你們忘了最重要的一點(diǎn)?!?/p>
“我不是來飛升的?!?/p>
“我是來毀了它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