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姑卻搶先一步,一把抓住丹藥。
“十年陽壽太輕?!彼淅淇粗惸?,“現(xiàn)在交出八骨戒,我放你走。不然——”她五指收緊,“這顆丹,就在我的手里燒成灰。”
陳默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背后的玄冥劍匣微微震動,三千骨鏈在匣中滑動,發(fā)出細小的聲音。
“你說過,她是唯一能解開詛咒的人?!彼蛔忠痪涞卣f,“如果她死在這里,你的計劃就全完了?!?/p>
藥姑瞳孔一縮。
屋里安靜了幾秒。
然后,她松開了手。
丹藥重新浮起,慢慢飄向陳默。
他接過丹藥,看都沒看藥姑一眼,轉(zhuǎn)身蹲下,輕輕掰開阿漁的嘴,把丹藥放了進去。
丹藥剛咽下去,阿漁的身體猛地一抖,嘴角泛起一絲銀光,手指也動了一下。
陳默把手貼在她胸口,感覺到一絲極弱的心跳。
還有救。
他還不能倒。
藥姑退回爐邊,撿起鐵鉗繼續(xù)攪火,好像什么都沒發(fā)生。但她的眼神變了,不再平靜,而是藏著怒意。
她以為陳默會妥協(xié)。
但他寧愿折損壽命,也不交出骨戒。
這意味著——八骨戒集齊的趨勢,擋不住了。
她低頭看著爐火,手緊緊抓著鐵鉗,指節(jié)發(fā)白。
外面的吼聲越來越近。
屋頂?shù)耐咂伙L吹得咔咔響,雪花從縫隙落進來,在地上鋪了一層薄薄的白。
陳默靠著墻,一手扶著阿漁的背,另一手仍按在劍匣上。他已經(jīng)很累,連睜眼都很吃力,卻不敢放松。
他知道,藥姑不會善罷甘休。
果然,她開口了:“你以為吃了丹就能活?狂血丹只能壓住寒毒三個時辰。如果這三個時辰內(nèi),她進不了龍宮禁地,還是會死?!?/p>
陳默抬頭:“禁地在哪?”
“東海最深處?!彼幑美湫Γ澳銕ゲ涣?。路上有三道陣法,還有魔宗的戰(zhàn)艦巡邏。你現(xiàn)在這個樣子,走出這座山就會死?!?/p>
陳默沒說話。
他知道她說的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