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事情還沒完。
他低頭看自己的手。指尖還留著骨火的溫度。玉牌碎片在地上,邊緣焦黑,像被火燒過。他沒撿,也沒再看那虛影是誰。
他慢慢站直,把骨琴背回肩上。
頭頂通風(fēng)管還在晃,風(fēng)從外面吹進(jìn)來,帶著街上吵鬧的聲音。拍賣會開始了,大廳傳來喊價聲:一千靈石,兩千靈石……沒人知道后臺剛死了五個人。
他走到門邊,從縫里往外看。大廳燈火通明,紅布高臺還在,噬魂珠卻不見了。主持人笑著介紹下一個拍品,表情自然,好像什么都沒發(fā)生。
他收回視線,轉(zhuǎn)身走向角落。
那里有面舊鏡子。他走近,看著鏡子里的自己。左眼的骨紋沒消失,皮下泛紅。嘴唇干裂,下巴上有血,不知道是別人的還是自己的。
他抬手摸了摸眉骨上的傷疤。
然后從懷里拿出一個小陶瓶。瓶子一角碎了,里面空了,只剩一點(diǎn)氣味——正是地火室里的味道,和信紙上的氣味一樣。
他盯著瓶子幾秒,忽然抬手,把它摔在地上。
“啪。”
碎片飛濺。
他站著不動,呼吸平穩(wěn),眼神很深。
門外傳來腳步聲,至少三人,穿硬底靴,步伐一致。應(yīng)該是巡場守衛(wèi)。他們在門口停下,像在說話。
陳默沒回頭。
只是默默把骨琴的弦重新接好,手指劃過新?lián)Q的那根細(xì)弦。血又滲出來,他沒擦。
守衛(wèi)推門進(jìn)來。
他站在陰影里,背著骨琴,手里握著染血的琴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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