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她說得對。
可阿漁還在看著他。
她又張嘴:“你不要我了嗎?”
這句話像刀子一樣扎進心里。
他呼吸一停,右手竟然不受控制地抬了起來。
鐵鏈輕輕響了一聲,微微顫動。
手指離那幻影還差半尺,整片海突然扭曲。
天空裂開,海水倒卷上天。阿漁的身影晃了晃,眼神變空。她不再求救,只是反復(fù)低聲說:“帶不走——帶不走——帶不走——”
陳默猛地收回手。
太晚了。
幻境炸開,變成一個巨大的漩渦,一下子把他和蘇弦吞了進去。
鐵鏈從石柱上崩斷,飛回劍匣。他趕緊把蘇弦拉到胸前,用鐵鏈一圈圈纏住兩人,緊緊綁在一起。下一秒,整個人被狠狠拉進裂縫。
耳邊風(fēng)聲呼嘯,身體像被撕扯。眼前閃過各種畫面——海底的船,倒塌的宮殿,碎片飄在空中。
他運轉(zhuǎn)《玄骨煉天訣》,疼痛讓他勉強保持清醒。咬破舌尖,一口血霧噴出。
血霧散開的瞬間,周圍的墻壁突然亮了。
黑色火焰燃起,照出墻上密密麻麻的符文。這些紋路和之前丹閣里的很像,都是噬魂咒。
他心里一沉。
果然是同一個陣法。
這里不是出口,是另一個陷阱。
他立刻收緊鐵鏈,把蘇弦護在身前。她頭歪著,呼吸越來越弱。骨琴上的黑氣已經(jīng)爬到手腕,皮膚發(fā)青,冷得嚇人。
不能再拖了。
他不再抵抗下墜,反而加快速度往下沖。眼角看到左邊有一點藍光,像是通道的出口。
他立刻轉(zhuǎn)向,朝著那點光沖過去。
眼看就要到了,前方空間突然裂開。
一顆巨大的頭顱慢慢浮現(xi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