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地震,是地下有什么東西在往上沖,速度很快。陳默能感覺到,那氣息和血袍長老不一樣,更老,更冷,帶著腐爛的味道。
他沒有回頭。
雙手加力,繼續(xù)往下壓槍。骨火順著槍流入陣眼,一層層燒掉邪能。陣眼開始裂開,縫隙越來越大,血柱歪斜,眼看就要塌。
可地底的聲音越來越近。
蘇弦的琴板突然不動了。
她靠著石柱,手垂下來,手指微微抖。剛才那一聲響,已經(jīng)是她最后的力氣。
陳默明白,她撐不住了。
但他不能停。
槍尖再壓半寸,陣眼發(fā)出刺耳的聲音,像布被撕開。白光從裂縫噴出,照亮整個(gè)禁地。
遠(yuǎn)處,一個(gè)修士倒下了。
刀還在手里,人已經(jīng)不動。旁邊的人一腳踢開撲來的敵人,彎腰把他拉到身后,接著舉刀再戰(zhàn)。
另一邊,有人吼道:“頂住!他還差一點(diǎn)!”
話沒說完,地面突然炸開。
一道黑影從地下沖出,快得看不清,直撲陣眼。陳默眼角一瞥,只看到一只干枯的手,指甲漆黑,抓向他后頸。
他沒躲。
槍尖再壓一寸。
陣眼裂口擴(kuò)大,血柱崩了一角,黑血像雨一樣灑下。
那只手,離他脖子只剩十公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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