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默的手指快碰到門環(huán)時,鐵鏈突然繃緊,發(fā)出刺耳的聲音。骷髏頭的嘴猛地張開,黑霧從里面涌出,很快變成一張扭曲的臉。那張臉沒有鼻子,眼睛是兩個黑洞,嘴巴裂到耳朵,聲音沙啞地笑了:“終于……來了?!?/p>
他馬上后退一步,把斬虛劍擋在身前,鐵鏈纏上手臂。阿漁沖到前面,身上冒出銀白色的鱗片,耳朵后面的鰭輕輕抖動。小鯉躲在墻邊,手里緊緊抓著那枚魚形玉佩。
笑聲突然停了,青銅大門轟的一聲向內倒下,揚起一片灰塵。三人站穩(wěn)身子,看見地宮里面是一個圓形空間,地上刻著很多符文,四周掛著許多生銹的鐵鏈。中間飄著一顆破舊的頭顱,額頭裂開,眼眶發(fā)黑,但透出紅色的光。
“血羅剎?!标惸吐曊f。
那顆頭緩緩轉動,空洞的眼眶對準他們。下一秒,兩道黑火從眼里噴出來,直沖陳默的臉。阿漁抬手噴出白色氣流,撞上黑火,可黑火一下就把白氣吞掉,反過來落地變成幾十個蟲卵一樣的東西,啪啪炸開,爬出一堆黑色肉蟲。
蟲子像潮水一樣鋪過來,走過的地方石頭變爛,靈氣也被吸光。
“別用神識!”阿漁大聲提醒。
陳默左眼突然出現(xiàn)骨紋,他大吼一聲,展開焚天骨獄,十丈內的蟲子被逼退。但領域邊緣開始發(fā)黑,像是被腐蝕了。他咬牙堅持,額頭滲出血珠。
一只蟲爬上他的鞋,剛碰上鐵鏈就被彈飛。斬虛劍的鏈子還在微微震動,好像有感應。
阿漁咬破舌尖,噴出一口血,在面前畫出血符。血光亮起,沖過來的蟲子尖叫著后退。她臉色一白,腿有點晃,還是撐住了。
“這蟲吃靈也吃魂?!彼f,“不能硬拼?!?/p>
小鯉貼著墻移動,手指碰到地上一道凹槽。低頭一看,發(fā)現(xiàn)和魚形玉佩上的花紋一樣。玉佩在她手里發(fā)燙,快要燒起來。
血羅剎的頭在鐵鏈上慢慢拼合,碎骨自己歸位,肌肉和血管一點點長出來。雖然身體還沒成形,氣息卻比剛才強了很多。
“骨尊……傳承者……”斷斷續(xù)續(xù)的聲音在地宮里回蕩,“你的骨頭……終將歸我……”
陳默猛地抽出一根肋骨,狠狠砸進骨獄中心。骨火爆發(fā),火焰沖天,大片蟲子化為灰燼。火光照著他蒼白的臉,他呼吸變得沉重。
蟲群暫時退了,但地上殘留的黑霧還在動,不斷生出新的蟲卵。
“撐不了多久。”阿漁靠在墻上,嘴唇發(fā)紫。她的龍鱗沒了光澤,顯然那一口精血耗得太多。
小鯉看著腳下的符文,又看手中的玉佩。她忽然想起——在龍宮禁地,媽媽說過:“情劫之鑰,非血不開,非信不啟?!?/p>
她抬頭看向陳默和阿漁。他們?yōu)榱司人J冰宮,對抗大長老,還立了血誓。他們的血,早就和這份誓言連在一起。
她不再猶豫,一下子沖出去,跪在地上,把魚形玉佩用力按進符文凹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