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衣祭司的蠻力遠超尋常武者。
一爪撲空后,他順勢擰身,左拳裹著邪能砸向溫羽凡的胸口,拳風掃過空氣時,竟將旁邊一根小臂粗的石筍攔腰震斷,碎石飛濺中,溫羽凡只能抬刀格擋。
“當”的一聲脆響,破邪刀的刀背堪堪架住對方的拳頭,溫羽凡只覺得手臂一陣發(fā)麻,整個人被拳力帶得往后滑了半步,鞋底碾過鵝卵石留下兩道淺痕。
可他的皮膚連一絲劃痕都沒有。
銅皮境的防御在這一刻展現(xiàn)得淋漓盡致,哪怕是裹著邪能的拳頭,也沒能破開那層淡灰色的“銅甲”,只留下一片短暫的冰涼觸感。
“怎么可能!”紅衣祭司瞪圓了眼,語氣里滿是難以置信。
之前在硫磺池旁,他一爪就能將溫羽凡劃得鮮血直流,可現(xiàn)在明明用了更重的力道,對方卻像沒事人一樣。
他不死心,再次撲上來,雙手交替成爪,邪能爪痕一道接一道劈向溫羽凡的四肢要害,每一次攻擊都帶著毀天滅地的蠻力,石地上被爪風掃過的地方,紛紛裂開細縫,連血池里的液體都被震得濺起半米高。
可溫羽凡卻像片靈活的葉子,始終踩著步法避開正面硬剛。
紅衣祭司的爪風擦過他的肩頭,只撕開了外層的夾克,卻沒能在銅皮境的皮膚上留下任何痕跡;
對方的拳頭砸向他的小腹,他則借著側身的力道,用破邪刀的刀柄狠狠撞向紅衣祭司的肘彎。
“咔嚓”一聲悶響,紅衣祭司的動作明顯頓了頓,顯然是關節(jié)被撞得生疼。
……
兩人在血池邊纏斗了近十招。
紅衣祭司的攻擊越來越狂暴,邪能幾乎染黑了他半只手臂,可每一次都被溫羽凡用技巧卸開力道,或是靠銅皮境硬抗下來;
溫羽凡雖暫時傷不到對方,卻像塊甩不掉的牛皮糖,無論紅衣祭司怎么撲殺,都能從容應對,甚至偶爾還能反擊得對方手忙腳亂。
“可惡!”紅衣祭司怒吼一聲,爪風再次劈向溫羽凡的面門。
卻見溫羽凡突然矮身,破邪刀貼著地面掃過,刀刃的電弧擦過他的腳踝——雖然沒能劃開皮肉,卻讓他瞬間踉蹌了半步,差點栽進旁邊的血池里。
這一刻,紅衣祭司才徹底意識到,眼前的溫羽凡早已不是之前那個能被他輕易重創(chuàng)的對手。
銅皮境的防御封住了他的殺招,而對方的武學技巧又恰好克制他的蠻力,哪怕他邪能更強,也一時半會兒奈何不了溫羽凡。
溫羽凡站直身體,破邪刀上的電弧跳動得更亮,他看著紅衣祭司陰沉的臉色,嘴角勾起一抹冷意:“想抓我?就這點本事?”
“找死!”
紅衣祭司的怒吼像炸雷般在溶洞里炸開,暗紅色袍角被周身暴漲的邪能掀得獵獵作響,右手成爪的瞬間,五道漆黑的爪痕在掌心凝聚,連空氣都被撕出細碎的“滋滋”聲。
他顯然被溫羽凡的嘲諷徹底激怒,原本還帶著幾分忌憚的眼神,此刻只剩下瘋狂的殺意,整個人如同離弦之箭,朝著溫羽凡的面門直撲而來。
這一爪他拼盡了全力,邪能幾乎將半條手臂染成墨色,誓要將眼前這顆“尊主急需的祭品”撕碎。
溫羽凡早已握緊破邪刀,淡藍色電弧在刀身劇烈跳動,正準備側身避開這記猛攻,可就在紅衣祭司的爪風即將觸碰到他鼻尖的瞬間,異變陡生!
“嘩啦!”
血池里的暗紅色液體突然瘋狂翻涌,一道水桶粗的血色觸手像蟄伏的巨蟒般猛地竄出液面,表面還沾著粘稠的血珠與細碎的血泡,帶著濃烈的腥甜氣息,朝著兩人交戰(zhàn)的方向狠狠抽打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