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側(cè)通道的陰影里,三只翼魔正趴在巖壁上梳理膜翼,翼膜上的血管在微光下泛著暗紅。
它們顯然先一步發(fā)現(xiàn)了溫羽凡,可沒等溫羽凡抬手拔刀,那三只翼魔就像被針扎了的氣球,猛地展開翅膀,連扇動的動作都帶著慌亂,順著通道倉皇逃竄,翅膀掃過巖壁時,還撞掉了幾塊碎石。
甚至在一處堆滿礦渣的岔路口,他還撞見了一只正啃食奶牛尸體的畸變者——青黑色的軀體膨脹得像小山,手臂上的骨刺泛著冷光。
可那畸變者剛聞到他的氣息,嘴里的尸體“哐當”掉在地上,轉(zhuǎn)身就往礦渣堆里鉆,厚重的軀體撞得礦渣簌簌往下掉,轉(zhuǎn)眼就消失在黑暗里,只留下滿地黑血和沒啃完的殘肢。
溫羽凡站在礦渣堆前,看著那只畸變者消失的方向,心里漸漸有了答案。
這些怪物不是懼怕他,更不是打不過——之前在硫磺池底,幾只翼魔拼了命也要把他拖下水,此刻卻避如蛇蝎,顯然是接到了某種命令,刻意放他過去。
“是紅衣祭司,還是那個躲在暗處的初代血族?”他摸了摸破邪刀上的電弧,指尖傳來細微的電流感。
他很清楚,這大概率是個陷阱。
對方故意讓怪物放行,就是想把他引到某個預設(shè)的地點,或許是血影的封印之地,或許是布滿機關(guān)的密室。
可那又如何?
從丹田被廢、亡命天涯的那天起,他就沒怕過陷阱,更沒怕過絕境。
如今突破到銅皮境,靈視范圍擴大,破邪刀的雷紋附魔愈發(fā)穩(wěn)定,哪怕前方是刀山火海,他也得闖一闖——不僅為了找到失蹤的同伴,更為了斬斷那股糾纏不休的邪祟力量。
溫羽凡深吸一口氣,將心里的猜測壓下,腳步愈發(fā)堅定。
空氣中的邪祟能量越來越濃,甚至能隱約感覺到一股冰冷的注視,從溶洞最深處傳來。
他抬手按住刀柄,淡藍色的電弧在刀身跳動得更烈:“不管你們在前面布了什么局,我都接下了?!?/p>
話音落下,他不再停留,循著那股邪能指引的方向,一步步走進更深的黑暗里。
石礫在腳下發(fā)出清脆的聲響,像在為這場孤注一擲的前行,敲打著堅定的節(jié)拍。
潮濕的風裹著越來越清晰的水聲,從前方的黑暗里漫過來,像是有無數(shù)根冰涼的絲線,輕輕蹭過溫羽凡的耳廓。
那聲音不再是之前暗河畔的湍急奔涌,而是帶著幾分凝滯的“嘩啦”聲,混著若有似無的血腥氣,順著鼻腔鉆進喉嚨,讓他下意識攥緊了腰間的破邪刀。
刀身原本微弱跳動的淡藍色電弧,此刻突然變得急促起來,細碎的火花在刀刃上濺開,像是在預警著什么。
他循著水聲繼續(xù)往前走,鞋底碾過的硫磺結(jié)晶漸漸變成了濕潤的鵝卵石,每一步踩下去都帶著“咯吱”的悶響,石面的涼意透過鞋底滲上來,與掌心的冷汗形成了詭異的呼應(yīng)。
靈視在十五米范圍內(nèi)鋪展開,能清晰“看到”前方巖壁的弧度正在變大,原本狹窄的通道像被突然撐開,空氣中的邪祟能量也驟然濃郁了幾分,不再是之前的零星飄散,而是凝聚成一團淡淡的黑霧,在前方的黑暗里盤旋。
就在靈視觸碰到那片開闊空間的瞬間,溫羽凡的腳步猛地停住了。
他空洞的眼窩對準前方——哪怕目不能視,也能從空氣中的能量波動里,“看”到眼前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