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讓陳墨和姜鴻飛緊繃的神經(jīng)稍稍松弛,卻依舊難掩擔(dān)憂。
陳墨握著銀劍的手緊了緊,劍鞘上的皮革被汗水浸濕,他往前湊了湊,目光死死盯著深淵底部的黑暗,仿佛要將這濃墨般的夜色看穿:“就算下面是水域,高度這么高,摔下去也會受重傷,必須盡快找到下去的辦法。”
“這塌陷絕非意外。”布魯斯醫(yī)生推了推銀邊眼鏡,鏡片后的目光透著銳利的審視,他蹲下身,指尖輕輕拂過洞口邊緣的碎石,“你看這里的巖石斷面,邊緣整齊得像是被某種力量刻意切割過,而且碎石下方的土層里,還殘留著淡淡的能量波動,顯然是人為布置的陷阱,目的就是把我們分開。”
他站起身,白大褂的衣角沾了些泥土,卻絲毫沒影響他的冷靜:“對方在忌憚我們,知道正面硬拼討不到好處,就用這種方式拆分隊伍,逐個擊破。現(xiàn)在我們被隔開,正好中了他們的圈套?!?/p>
“管不了那么多了!”姜鴻飛突然攥緊腰間的符文彎刀,少年人的眼神里滿是急切,“神父他們還在下面等著我們!不管下面是陷阱還是什么,就算是刀山火海,我們也得下去救他們!”
陳墨抬起頭,目光掃過深淵兩側(cè)陡峭的巖壁——巖壁上布滿凸起的石塊與裂縫,卻因常年潮濕而覆蓋著一層滑膩的苔蘚,攀爬難度極大。
但他沒有絲毫猶豫,握緊銀劍,指尖凝聚起內(nèi)勁,語氣堅定:“我修為尚可,先跳下去探探路,你們隨后想辦法跟上。”
“不行!”溫羽凡立刻出聲阻止,“你別太沖動了!我們根本不知道下面的水域是什么情況——萬一不是普通的水,而是帶著腐蝕性的液體,就算你和布魯斯醫(yī)生有宗師級實力,掉進里面也未必能全身而退?!?/p>
他頓了頓,靈視落在巖壁上那些凸起的石塊上,語氣里多了幾分從容:“我練就了一身攀巖的本事,能在這種巖壁上如履平地。就由我先巖壁爬下去,確認下面的情況,順便找找神父他們的蹤跡。你們最好不要貿(mào)然行動,先在各自的通道里探尋,看看有沒有其他通往底部的路?!?/p>
布魯斯醫(yī)生聞言,立刻點頭贊同:“說得有道理,我先去通道里探查,你們盡快決定。記住,我們的時間不多了?!?/p>
他話音未落,便轉(zhuǎn)身走進身后的通道,白大褂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黑暗中,只留下漸行漸遠的腳步聲。
陳墨看著溫羽凡,眼神里滿是擔(dān)憂,卻也知道他的提議最為穩(wěn)妥,只能重重點頭:“那你一定要小心,遇到危險就發(fā)信號,我們會想辦法支援你?!?/p>
姜鴻飛也攥緊了彎刀,對著溫羽凡的方向喊道:“溫大叔,你注意安全!我們很快就會找到路下去,跟你們匯合!”
溫羽凡對著兩人的方向微微頷首,沒有再多說什么。
他調(diào)整了一下腰間的破邪刀,確保刀身在攀爬時不會阻礙動作,隨后雙手緊緊扣住巖壁上的凸起石塊,腳尖踩在狹窄的石縫里,身體如同靈活的壁虎般,緩緩朝著深淵下方爬去。
淡藍色的電弧在刀身隱隱閃爍,成為黑暗中一道微弱卻堅定的光。
陳墨和姜鴻飛站在洞口邊緣,目光緊緊追隨著那道往下移動的身影,直到它徹底融入深淵的黑暗,才戀戀不舍地收回目光。
“我們也走吧,”陳墨看向姜鴻飛,語氣沉穩(wěn),“盡快找到通往底部的路,不能讓溫兄和神父他們等太久。”
姜鴻飛重重點頭。
之后他們轉(zhuǎn)身走進各自所在的通道。
手電筒的光柱在黑暗中劃出兩道亮線,照亮了前方未知的路,也承載著眾人對同伴的牽掛,在這危機四伏的礦洞里,繼續(xù)探尋著希望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