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完全沒有因為宋爍的語氣生氣,這張像刀子一樣的嘴,在初來宋家的時候,寧玨就已經領會過了,相比之下,只是指責“難聞”,壓根不算什么。
吃完回去時,宋爍已經開了第二把游戲。
劉航抽空抬頭:“怎么樣,好吃吧?”
“香!”寧玨笑起來時,左邊臉頰處有一點小小的窩,“謝謝你請我?!?/p>
寧玨又想起什么,對宋爍解釋:“我說‘香’,不是說你說‘難聞’是錯的。你知道的,每個人的口味都不一樣——”
宋爍忍無可忍:“閉嘴。”
寧玨老老實實坐回原位,邊找出書包里的作業(yè)本,邊想,解釋不好,不解釋也不好,這人真是難伺候。
一連幾天,宋爍都是這樣將寧玨帶在身邊。
不過網吧包間的環(huán)境的確優(yōu)于大廳機位,不至于太吵鬧,也沒有煩人的煙味,并且暖氣充足,寧玨可以舒舒服服地寫作業(yè),余下時間可以看數學名師的網課。
而在等待開局或者死亡時間的間隙,宋爍偶爾會同他說兩句話。
“這怎么可能選a?”
“作文開頭格式都不對?!?/p>
“你上課聽講了嗎?”
都是挑作業(yè)的刺,不中聽的語氣。
只有寧玨會悉數聽了,還想讓宋爍稍稍講解一下,然而下一把對局已經開了,宋爍不再同他說話,自顧自開始游戲。
不過宋爍并非網吧的??停恢苤粫扇齻€晚上,其他時間都是呆在射箭館。寧玨本來想留在一樓的咖啡廳寫作業(yè),宋爍卻要求:“你在旁邊,給我看著外套?!?/p>
寧玨脫口而出:“外套又不會長腿跑了?!?/p>
“容易丟,”劉航哈哈大笑起來,“之前宋爍的沖鋒衣放那兒,不知道讓誰給順走了。得虧還沒入冬的天氣,不然回去都得凍死?!?/p>
寧玨只好守在旁邊的長椅上,一邊聽著箭矢的穿風聲,一邊抱著外套艱難學習。
一周后,宋雅蘭與寧齊從廣州出差回來,寧玨提前預備好了說辭。周一在班級自習到十點,周二射箭館,周三夜跑……總歸都是健康的、有學生樣的活動。
其中有真有假。
中間這段時間,宋雅蘭有打來過兩回電話,宋爍都有在身邊。因而她并沒有多懷疑,聽完后,找找身上的錢,不由分說地塞給寧玨。
“辛苦你了,”宋雅蘭輕輕拍了他的手,“錢不多,你拿去買點吃的,啊?!?/p>
而這些錢,轉天就進了宋爍的口袋里。
他良心尚存,沒有全部私吞,取出三百塊分給寧玨,懶洋洋地說:“拿著吃你的關東煮?!?/p>
雙贏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