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必安的身體猛地一震。他想起母親臨終前的眼神,想起她在焚魂?duì)t前說的話:“阿安,引渡人不是工具,是橋梁?!?/p>
“帶下去!”首座揮了揮手。
謝必安被拖出刑堂時(shí),瞥見范無咎嘴角的血。他知道,自己必須救夏樹。哪怕這意味著背叛議會,哪怕這意味著……他將成為整個(gè)輪回司的敵人。
西市酒肆的后院飄著黃酒的香氣。謝必安被推進(jìn)一間空屋子,門從外面鎖上。他摸向靴筒里的信箋,又摸了摸懷里的青銅令。
“謝執(zhí)事?!?/p>
熟悉的聲音從窗外傳來。謝必安猛地抬頭,看見夏樹的臉貼在窗紙上。他的臉色蒼白,嘴角還帶著血,但眼神卻異常堅(jiān)定。
“你來了。”謝必安松了口氣。
“我收到你的信了?!毕臉渲噶酥缸郎系木茐暗也荒芰粼谶@里。議會的證據(jù)是假的,可他們不會放過我。”
“我知道?!敝x必安走到窗前,“范無咎被抓了,首座說要?dú)⒛??!?/p>
夏樹的瞳孔縮了縮:“范先生?”
“他沒事。”謝必安拍了拍窗沿,“但你得趕緊走。他們很快會搜到這里。”
夏樹沉默片刻,突然抓住謝必安的手:“跟我走。我要去忘川碑,那里有證據(jù)能證明我的清白?!?/p>
“可議會的人在找你?!敝x必安猶豫道。
“我知道。”夏樹笑了笑,“但只有我能揭開真相。謝執(zhí)事,你相信我嗎?”
謝必安看著他的眼睛,那里面有他熟悉的堅(jiān)定。他想起母親的話,想起自己作為引渡人的誓言。
“我信你。”他說。
窗外的月光灑在他們身上。謝必安推開窗,和夏樹一起躍入夜色中。身后傳來追兵的喊殺聲,但他知道,這一次,他們不再是孤軍奮戰(zhàn)。
風(fēng)卷著桂花香掠過耳畔,夏樹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謝執(zhí)事,等查清真相,我會給你一個(gè)交代。”
謝必安笑了笑:“好?!?/p>
他們的影子被月光拉得很長,漸漸消失在夜色里。而輪回司的追兵,正舉著火把,在后面窮追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