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墜入了巖漿之海??癖霟?、充滿了毀滅與憎恨的氣息,瞬間將他吞噬。
這就是焚世之力的本源。
它并非單純的毀滅,而是一種…極致的、對于秩序的反抗。它憎恨一切的束縛,一切的規(guī)則,它渴望掙脫一切,重歸混沌。
夏樹漂浮在這片意識的巖漿之中,感受著這股力量的本質(zhì)。他發(fā)現(xiàn),這股力量并非無法溝通。它就像一個被關(guān)押了萬年的囚徒,充滿了暴躁與不安。
“你想…出去?”夏樹試探性地,用自己的意念問道。
狂暴的巖漿劇烈地翻滾了一下,似乎在回應他。
“但你這樣出去,只毀毀滅一切,包括你自己?!毕臉淅^續(xù)傳遞著自己的意念,“這里太小了,我們一起想辦法,讓你能堂堂正正地走出來,而不是被囚禁和壓抑。”
這是一個漫長而艱險的過程。
夏樹用自己的靈魂,作為橋梁,嘗試著去安撫、去引導這股狂暴的力量。他不再將它視為敵人,而是將其視為一個需要被理解的、強大的伙伴。
漸漸地,那股焚世之力的狂暴,似乎平息了一些。雖然依舊熾熱,但不再像之前那樣充滿了毀滅的意圖。
而在洞府的另一側(cè),范無咎的身影微微一動。
他將一枚古舊的、刻滿了奇特符文的玉簡,遞到了夏樹的意識面前。
“這是‘鍛魂古法’的殘篇?!狈稛o咎的聲音響起,“它不會教你如何消滅力量,而是教你如何將狂暴的意志,鍛造成屬于自己的、堅不可摧的魂鎧。記住,力量本身沒有善惡,決定其性質(zhì)的,是持劍之人的意志。”
夏樹貪婪地吸收著玉簡中的信息。這是一種截然不同的修煉理念。它不講究調(diào)和,不講究溫養(yǎng),而是講究“淬煉”與“臣服”。將自己的意志,如同鐵匠打鐵一般,一遍又一遍地捶打、塑形,直到足以承載和駕馭那股狂暴的力量。
當他從冥想中退出時,天色已經(jīng)徹底黑了。
他走出模擬空間,渾身被汗水浸透,臉色蒼白,但眼神卻比之前任何時候都要明亮、堅定。
他的靈魂,仿佛經(jīng)歷了一場烈火的洗禮,雖然依舊脆弱,卻多了一份韌性與掌控感。
謝必安看著他,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他能感覺到,夏樹身上的氣息變了。之前的他,像是隨時會爆炸的火藥桶,而現(xiàn)在,他更像是一塊經(jīng)過千錘百煉、正在慢慢成型的鋼鐵。
“感覺如何?”謝必安沉聲問道。
夏樹握了握拳,感受著體內(nèi)那股依舊狂暴、卻似乎多了一絲聽從號令意味的力量,緩緩說道:“還不夠。但我知道,該怎么做了?!?/p>
范無咎也在此時睜開了眼,他看著夏樹,清冷的眸子里,終于有了一絲贊許。
“很好。今天的訓練,結(jié)束了。從明天開始,我們將進入第二階段?!?/p>
夏樹沒有問第二階段是什么。
因為他知道,這僅僅只是一個開始。
為了救贖楚瑤,也為了掌控自己的命運。
他必須,親手將自己鍛造成一把,足以斬斷一切荊棘的、最強的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