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巖小說

第171章 窗紙之后（第2頁）

林薇沒有回答，徑直走出會議室。走廊的燈光忽明忽暗，像是電壓不穩(wěn)。她回到房間，打開公文包，里面是一套環(huán)保局的制服和配套的證件。證件上的照片是她的，但名字卻變成了"林雯"，職務是"環(huán)境監(jiān)察科副主任"。

她換上制服，將銀燈貼身藏好。鏡中的自己看起來陌生而嚴肅，像個真正的政府工作人員。唯一不協(xié)調(diào)的是眼睛——瞳孔邊緣的灰綠色更明顯了，在特定光線下幾乎會發(fā)光。

敲門聲響起，楚瑤的聲音傳來："準備好了嗎？"

"好了。"林薇深吸一口氣，打開門。

楚瑤也換上了制服，戴著黑框眼鏡，看起來像個嚴肅的技術人員。她遞給林薇一個小耳機："通訊器，頻率加密過。夏樹他們從下水道進去后，會給我們信號。"

兩人從地下室的一條秘密通道離開，出口是附近一棟居民樓的地下停車場。一輛貼著環(huán)保局標志的轎車已經(jīng)等在那里。駕駛座上是個陌生的年輕人，看到她們只是點了點頭，沒有多話。

車子駛向化工廠，林薇的掌心滲出細密的汗珠。窗外的夜色如墨，路燈的光暈在潮濕的空氣中暈染開來。她想起那張照片上父母的笑臉，想起奶奶臨終前的囑托，想起小張被帶走時驚恐的眼神。這一切都指向同一個地方——第七口井。

"到了。"司機低聲說，"前面拐角下車，步行兩百米就是正門。"

車子停下，林薇和楚瑤拿著公文包走向化工廠大門。門口的保安是個上了年紀的男人，正打著瞌睡。楚瑤敲了敲窗戶，他才猛地驚醒。

"環(huán)保局突擊檢查。"楚瑤亮出證件，"最近接到舉報，說你們違規(guī)排放。"

保安揉了揉眼睛，仔細檢查證件："沒接到通知啊。。。"

"突擊檢查需要什么通知？"林薇冷著臉，"要不要我現(xiàn)在給王局長打個電話？"

保安立刻慫了，賠著笑打開大門："兩位領導請進，我這就通知廠長。"

"不必。"楚瑤制止他，"我們先自己看看。你去準備一下近半年的環(huán)保臺賬，半小時后我們要檢查。"

支開保安后，兩人迅速按計劃向主辦公樓移動。化工廠的夜晚并不安靜，機器運轉的轟鳴聲從遠處的廠房傳來，掩蓋了她們的腳步聲。

"安保室在那邊。"林薇壓低聲音，指了指走廊盡頭，"我先過去看看。"

楚瑤點點頭，裝作查看墻上的消防示意圖。林薇慢慢靠近安保室，銀紋開始微微發(fā)熱。距離還有十米左右時，她的視野突然發(fā)生了變化——普通的安保室門上纏繞著暗綠色的霧氣，像是有生命般蠕動著。

"有東西在里面。"她回到楚瑤身邊，"不是人類。"

楚瑤從公文包里取出一個小噴霧瓶："顯形水，能暫時讓靈體顯形。但只有十秒效果。"

林薇接過噴霧瓶，兩人裝作檢查消防設施的樣子靠近安保室。透過門上的小窗，能看到里面坐著兩個穿制服的"人"，正在監(jiān)控屏幕前交談。表面看起來一切正常，但在林薇眼中，那兩人的輪廓邊緣模糊不清，像是信號不良的電視畫面。

"現(xiàn)在。"楚瑤低聲說。

林薇猛地推開門，同時按下噴霧。水霧在空氣中擴散，那兩個"人"突然僵住了，接著發(fā)出刺耳的尖嘯。它們的偽裝像蠟一樣融化，露出下面扭曲的真容——沒有五官的臉，細長如蛇的四肢，全身覆蓋著鱗片狀的突起。

"混沌守衛(wèi)！"楚瑤一把拉回林薇，同時擲出三根銀針。銀針扎入怪物的身體，爆出幾團綠色的黏液。

怪物嘶叫著撲來，林薇本能地抬手，銀燈的光芒在掌心凝聚。但還沒等她釋放凈化之力，一道黑影從天而降，利落地斬下兩只怪物的頭顱。怪物倒地后迅速化為黑水，滲入地磚縫隙消失不見。

黑影現(xiàn)出身形——是范無咎。他手持一柄漆黑的短刀，刀身上刻滿了符文，此刻正閃爍著暗紅色的光。

"下水道清理完畢。"他簡短地說，"夏樹已經(jīng)去目標點了。"

楚瑤檢查了一下監(jiān)控屏幕："還好，它們沒來得及發(fā)出警報。"

林薇看向屏幕，其中一個畫面顯示廠區(qū)西北角——那里有一片被圍起來的空地，中央隱約可見一個圓形輪廓?？盏刂車局鴰讉€黑衣人，手持奇怪的裝置，像是在測量什么。

"第七口井。"她輕聲說，"他們找到了。"

范無咎看了一眼："議會的研究隊。他們在嘗試激活碎片的力量。"

"我們得趕快。"楚瑤收起銀針，"一旦他們強行取出碎片，整個廠區(qū)都可能被混沌污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