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邪物呢?”楚瑤問。
“被封印在祭壇下面。”范無咎指向廟后的石門,“鎮(zhèn)司印在,它出不來。可如果…夏樹的血脈之力失控…”
他的話沒說完,夏樹突然抓住他的手腕。夏樹的手很燙,像塊燒紅的鐵:“范先生…我聽見…有聲音…”
“什么聲音?”林薇緊張地問。
“它在叫我?!毕臉涞难劬锶强謶?,“說…要我放它出來…說我能…掌控它…”
廟外的黑影越來越近。它們的叫聲像指甲刮過玻璃,刺得人耳朵疼。謝必安拔出劍,劍身上的青光更亮了:“不管是什么,先解決了外面這些再說!”
他們剛走到廟門,霧里突然沖出一群黑影——是噬魂犬,可它們的體型更大,身上的黑焰更濃,眼睛是空洞的血紅色。為首的那只撲過來,謝必安揮劍砍中它的脖子,可劍刃直接穿了過去,黑影發(fā)出慘叫,爪子抓破了他的肩膀。
“它們的魂體被邪物污染了!”范無咎喊,“不能用普通的攻擊!”
林薇從包里掏出魂符,貼在劍刃上。劍刃發(fā)出金光,砍在噬魂犬身上,黑影發(fā)出凄厲的叫聲,化作一縷縷煙。楚瑤咬著牙,雙手結(jié)印,引魂術(shù)的光芒裹住謝必安,幫他擋住后面的攻擊。
夏樹看著同伴們拼命的樣子,體內(nèi)的混沌靈燼又開始翻涌。他能感覺到,那只聲音在誘惑他:“放我出來…你就能保護他們…不用再看著他們受傷…”
“不…”他握緊鎮(zhèn)司印,“我不是怪物…”
他突然沖出去,站在謝必安前面。鎮(zhèn)司印發(fā)出金光,將沖過來的噬魂犬震飛?!皾L!”他吼道,聲音里帶著鎮(zhèn)司印的威壓。噬魂犬們頓了頓,轉(zhuǎn)身鉆進霧里,消失得無影無蹤。
謝必安愣了愣:“夏樹…你…”
“我沒事?!毕臉浠仡^,嘴角帶著笑,可眼底全是疲憊,“我能保護你們?!?/p>
范無咎走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覺醒了…孟婆血脈的守護之力。”
“那是什么?”夏樹問。
“能感知邪物的位置,能壓制混沌靈燼,甚至…能操控一部分鎮(zhèn)司印的力量?!狈稛o咎說,“但代價是…你的魂體壽命會減少。每用一次,就離魂飛魄散近一步?!?/p>
夏樹沉默了。他想起林薇說過的“看春天的烤全羊”,想起楚瑤的桂花糕,想起胖子的破刀和小雅的笑臉。這些畫面像火,燒得他胸口發(fā)疼。
“值得嗎?”林薇走過來,輕聲問。
夏樹看著她,伸手擦掉她臉上的淚水:“值得。因為他們…是我的家人?!?/p>
廟后的石門突然發(fā)出轟鳴。范無咎走過去,推開門——里面是個巨大的祭壇,祭壇中央嵌著塊黑色的晶石,里面纏著無數(shù)條黑絲,像某種生物的神經(jīng)。
“那是邪物的本體?!狈稛o咎的聲音發(fā)抖,“守魂司封印了它千年,現(xiàn)在…封印快破了?!?/p>
夏樹握著鎮(zhèn)司印,走到祭壇前。他能感覺到,晶石里的邪物在盯著他,像在看一塊美味的肉。他抬頭,看向同伴們:“你們…怕嗎?”
“怕?!绷洲蔽兆∷氖?,“但我更怕…失去你?!?/p>
楚瑤擦了擦嘴角的血:“我陪你?!?/p>
謝必安點頭:“還有我?!?/p>
小雅的聲音從廟外傳來:“夏大哥!胖哥買了蜂蜜回來了!”
夏樹笑了。他轉(zhuǎn)頭看向祭壇,又看向身邊的同伴。他知道,接下來的路很難,但只要他們在一起,就沒什么好怕的。
他舉起鎮(zhèn)司印,金光涌進祭壇。晶石里的黑絲開始顫抖,邪物的叫聲從里面?zhèn)鞒鰜?,像嬰兒的啼哭。夏樹的額頭滲出冷汗,他能感覺到,混沌靈燼在和鎮(zhèn)司印的力量共鳴,像兩股洪流在碰撞。
“堅持??!”林薇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