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柔聲道。
又起身,給林暮雨倒了一杯茶。
而后,將事情慢條斯理復述了一遍。
從他被抓,從他破局,將林暮生送到部隊,再到他一步步運作,最后終于以身入局,成功將肖家送進了監(jiān)獄。
完完整整,一字不漏。
林暮雨愣住了。
她愕然,耳邊嗡嗡嗡響成一片,謝昭說的每個字她都聽清了,可卻一時之間無法消化這其間的意思。
以身入局?
演戲?
報復?
也就是說,這些年來,她所執(zhí)著的一切都是假的,空的,甚至于是個笑話?
良久。
久到謝昭皺眉,想要喊她時,面前林暮雨卻忽然低下了頭。
兩行眼淚滾落。
她終于發(fā)出了聲音,是小小的啜泣聲,壓抑而隱忍。
謝昭心疼得不行。
他伸手,將林暮雨攬了過來,讓她靠在自己的肩頭。
任由淚水打濕他的肩膀,溫熱越擴越大。
“他做了這么多,我,我不該再怪他,可是,謝昭,我還是委屈……”
“這么多年,我一個人熬著,我只是想再見一見他,讓他給我一個理由,是我要求太多了嗎?我是不是很貪心?”
她邊哭邊說。
謝昭伸手輕輕拍著安慰。
他怎么不能理解呢?
就好比當初自己去陳家。
真的是要家產(chǎn)嗎?
不是。
不過是為了自己整整十八年的親情,要一個說法罷了。
江尋紅有原因,有自己的理由,他能理解。
可是,這么多年,哪怕他寫一封信,或者找一個人回來解決一下林暮雨的事,恐怕她也不會這么意難平。
是對是錯,早就說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