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碗銀耳羹,不出意外,便是加了料的。
而從后續(xù)結(jié)果來看,最終吃下那碗銀耳羹的,是宋姝靜。
蕭玦的指腹輕輕摩挲著溫潤的筆桿,劍眉輕攏。
是姝菀……她察覺了那碗銀耳羹有問題,所以將計就計,轉(zhuǎn)送到了宋姝靜手中。
這才導(dǎo)致了宋姝靜當(dāng)眾失儀,顏面盡失。
“對了殿下,”元北想起一事,補充道,
“屬下在府衙門口時,還看見了謝小侯爺。小侯爺似乎一直想找二小姐單獨說些什么,但二小姐估摸著是沒給他機會?!?/p>
蕭玦微微頷首,語氣恢復(fù)了平淡:“知曉了。謝允之性子胡鬧,他們之間不過是些口角之爭,出不了什么大事。你下去吧?!?/p>
元北如蒙大赦,趕緊行禮退下。
元北長舒一口氣……
真好!又活了一天!
……
時間悄然流逝,一晃便是小半個月。
這半個月里,宋姝菀儼然成了京城貴女圈中新晉的風(fēng)云人物。
因著宮宴上一舞動京城,以及宋姝靜笑話般的表現(xiàn),加上太子若有似無的關(guān)注,雖然本人沒露面,但元北那日出現(xiàn)在府衙門口撈白南星,足夠讓人浮想聯(lián)翩,她成了許多人攀附結(jié)交的對象。
時不時便有貴女下帖,邀她一同逛鋪子,品新茶,或是參加各類花會,詩會,甚至打幾場馬球。
宋姝菀來者不拒,日子過得愜意又高調(diào)。
而與聽雪苑的熱鬧形成鮮明對比的,是靜香閣的死寂。
宋姝靜自那日在家祠暈倒被抬回去后,就將自己徹底關(guān)在了靜香閣內(nèi),閉門不出。
連她最信任的紫茵都不敢輕易進去打擾,只能憂心忡忡地守在門口,束手無策。
紫茵這幾日也曾偷偷跑去東宮求見太子,希望能請動太子來安慰開解小姐。
可太子近來似乎政務(wù)異常繁忙,她連東宮的大門都沒能進去,甚至連太子身邊的近身護衛(wèi)元北,她都未能見到一面。
“唉……”紫茵在靜香閣門外重重嘆了口氣。
到了晚膳時分,她將飯菜仔細放入食盒,端進屋內(nèi),又輕手輕腳地將兩碟小菜擺在桌上,這才走到床邊,聲音放得極輕:
“小姐,該用晚膳了。您這幾日吃得實在太少,身子會受不住的。”
床上的人裹在被子里,毫無反應(yīng),像一尊沒有生命的雕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