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巖小說

第284章 冬釀春藏新歲暖（第1頁）

一、臘八添新釀歲月

臘八這天，京城的雪停了，陽光透過薄云灑在庭院里，桂樹枝椏上的積雪折射出細(xì)碎的光。林晚星在廚房忙著熬臘八粥，陶罐里咕嘟咕嘟煮著糯米、紅豆、蓮子，她特意加了新收的南瓜塊，金黃的瓜肉在粥里浮浮沉沉，甜香混著水汽漫滿廚房。

“孩子們?cè)趻哐┠?，說是要開辟出塊空地曬桂花。”靖王爺走進(jìn)來，左臂抱著個(gè)新做的竹釀缸，缸身還刻著南瓜藤蔓的花紋，“昨日請(qǐng)竹匠做的，特意加大了尺寸，今年多釀些桂花酒，開春給街坊們都分些?！彼膭?dòng)作比往年更穩(wěn)，將釀缸放在灶臺(tái)邊時(shí)，指尖輕叩缸沿，發(fā)出清脆的聲響，鬢角的銀絲在晨光里泛著柔和的光。

林晚星笑著往粥里撒桂花：“讓他們別掃太干凈，留些雪水腌咸菜才夠味。”她指著院門口，雨瓜正揮舞著小掃帚掃出條小徑，念暖則蹲在旁邊收集干凈的雪，裝在陶罐里封好，“你看念暖那認(rèn)真的樣子，說要學(xué)做‘雪釀桂花蜜’，是前日從貨郎的話本里看來的新鮮法子?！?/p>

街坊們陸續(xù)送來臘八食材，張嬸提著袋新磨的核桃粉，說是“加在粥里更香甜”；李大爺扛著捆干柴，笑著說“今年的松柏枝格外耐燒，煮粥最是暖心”。阿香抱著孩子來幫忙剝蓮子，孩子的小手攥著顆紅豆，咯咯笑著往粥里扔，惹得眾人都笑起來。

正午時(shí)分，臘八粥熬得軟糯濃稠，盛在青瓷碗里，上面撒著雪白的蓮子和金黃的桂花。雨瓜捧著碗大口喝，忽然指著粥里的南瓜塊說：“娘親，我們把南瓜籽種在院子里吧，貨郎說南方有種‘蜜本南瓜’，能長到水缸那么大！”靖王爺聞言眼睛一亮：“這主意好，明日我便托人去江南尋種子，開春咱們就試種?！?/p>

飯后，孩子們圍著新釀缸看靖王爺裝桂花，念暖小心翼翼地往缸里撒雪水，小聲念叨：“貨郎說雪水釀蜜最甜，明年花開時(shí)定能釀成‘仙蜜’?！绷滞硇强粗麄冋J(rèn)真的模樣，忽然覺得這冬日因這點(diǎn)新鮮期盼，添了許多暖意。

二、小年添巧思暖棚

小年這天，街坊們聚在王府暖棚里準(zhǔn)備年貨，今年添了樁新鮮事——大家要合力做個(gè)“百福南瓜燈”。暖棚里支起木架，張嬸帶著女眷們剪紅紙，李大爺負(fù)責(zé)削竹骨，孩子們則圍著靖王爺學(xué)編燈架，往日安靜的暖棚里滿是歡聲笑語。

“這燈架要編得像南瓜形狀，卻得留著空隙貼福字?！本竿鯛斢米蟊鄯鲋駰l，指尖靈活地穿梭，很快就編出個(gè)圓滾滾的燈架雛形，“你們看這弧度，要比尋常燈籠更鼓些，才能裝下百張福字，寓意‘百福盈門’?！彼匾庠跓舯幘幜硕涔鸹?，小巧玲瓏，惹得念暖直拍手。

林晚星在旁教大家做“桂花糖霜”，新炒的芝麻混著麥芽糖熬成糖漿，再拌入磨碎的南瓜干，冷卻后切成方塊，甜香引得孩子們直咽口水?！斑@是從趙靈兒的信里學(xué)的新方子，”她笑著給孩子們分糖塊，“江南人過年都吃這個(gè)，說‘吃了糖霜，來年甜爽’?！?/p>

雨瓜拿著毛筆學(xué)寫福字，雖然筆畫歪歪扭扭，卻格外認(rèn)真，寫完一張就往燈架上貼一張。念暖則撿來掉落的桂花，小心翼翼地粘在福字邊緣，說是“給福氣加點(diǎn)香味”。阿香的小兒子蹣跚著走來，手里攥著塊糖霜，啪嗒掉在燈架上，糖霜碎成星星點(diǎn)點(diǎn)，倒像給燈籠添了層碎金。

傍晚時(shí)，“百福南瓜燈”初見雛形，圓滾滾的燈架上貼滿了福字，縫隙里嵌著桂花，在暖棚燈光下泛著暖光。李大爺找來盞新做的琉璃燈芯，笑著說：“除夕夜點(diǎn)亮?xí)r，定能照亮整條街的福氣！”靖王爺看著燈籠，忽然道：“等開春種上蜜本南瓜，秋天咱們就做個(gè)真南瓜燈籠，讓孩子們提著去賞月?！?/p>

三、除夕新俗續(xù)溫情

除夕這天，王府里添了不少新鮮景致：大門掛著新做的南瓜燈籠，廊下曬著雪釀的桂花蜜，廚房飄著新釀的核桃南瓜酥香。林晚星在廚房炸藕盒，今年特意在餡料里加了南瓜泥，金黃的藕盒出鍋時(shí)，香氣比往年更醇厚些。

“孩子們?cè)谫N新對(duì)聯(lián)呢，是雨瓜寫的?！本竿鯛斪哌M(jìn)來，左臂端著盤剛做好的“吉祥糕”，糕點(diǎn)做成南瓜、桂花、元寶的形狀，上面還印著個(gè)小小的“新”字，“今年添了新規(guī)矩，吃糕時(shí)要許個(gè)新年愿，說這樣來年就能實(shí)現(xiàn)?！彼迅恻c(diǎn)擺在桌上，目光落在窗外，雨瓜正踩著凳子貼對(duì)聯(lián)，念暖舉著漿糊在旁幫忙，兩個(gè)孩子的身影在紅燈籠下格外鮮活。

街坊們帶著自家的新吃食趕來，張嬸端來“五谷南瓜飯”，米飯里混著小米、高粱、豆子，五顏六色像幅畫；李大爺提著罐“桂花醉蟹”，說是學(xué)的江南新吃法，用去年的桂花酒腌的；貨郎則帶來盞走馬燈，燈上畫著南瓜豐收的景象，轉(zhuǎn)起來時(shí)像真的在田間勞作。

年夜飯的飯桌比往年更熱鬧，除了傳統(tǒng)菜肴，還多了好幾道新菜式：雪釀桂花蜜拌山藥、核桃南瓜酥、百福團(tuán)圓藕盒，每道菜都藏著巧思。雨瓜舉起果汁杯，大聲說：“我的新年愿望是種出大水缸那么大的南瓜！”念暖跟著喊：“我要讓南瓜燈籠照亮整條街！”

守歲時(shí)，大家圍著點(diǎn)燃的“百福南瓜燈”坐，燈籠的暖光映著每個(gè)人的笑臉。靖王爺忽然從懷里掏出個(gè)小布包，里面是兩副新銀簪，一副刻著南瓜藤纏桂花，一副刻著兩只燕子歸巢。“給你的新年禮，”他把簪子插在林晚星發(fā)間，“竹匠說這叫‘歲歲纏’，寓意咱們的日子像藤蔓纏花，年年都有新暖?！?/p>

亥時(shí)末，“百福南瓜燈”被抬到院中央，靖王爺點(diǎn)燃燈芯，暖黃的光透過福字和桂花縫隙灑出來，照亮了滿院的積雪。孩子們歡呼著去放煙花，今年的煙花添了新樣式，炸開時(shí)像朵盛開的南瓜花，花瓣上還綴著金色的“福”字。

林晚星靠在靖王爺肩頭，看著漫天絢爛，鼻尖縈繞著新釀桂花酒的醇香與南瓜酥的甜香。她忽然覺得，歲月的新鮮從不在于遠(yuǎn)方的奇遇，而在于身邊人一起嘗試的新滋味、新期盼，就像這冬夜里的暖燈，年年都有新光亮，歲歲都藏舊溫情，將尋常日子釀成越來越甜的時(shí)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