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掌柜突然從墨臼下掏出個陶甕,里面封存著百年前的藤膠:“先祖說這是墨師留下的‘根膠’,能讓所有偽墨顯形?!彼麑⑻倌z倒入墨臼,地窖劇烈震動,所有被篡改的技藝圖譜順著藤脈逆流而上,在百藝街攤位上空組成墨色光幕——胡記鐵器鋪的鍛打圖譜多了道“藤水淬火”工序,趙靈兒的藥爐圖譜里藏著墨師的批注,連林晚星的木藝雕刻,都顯露出被抹去的“墨線定紋”技法。
林晚星的九色星光與根膠共振的瞬間,突然明白過來:秦風(fēng)之前顯露的文書血脈根本不只是記錄者,而是墨師傳承的關(guān)鍵!他祖父故意隱瞞制墨術(shù),就是為了讓后代能在關(guān)鍵時刻,用血脈凈化偽墨中的蝕魂砂:“所以你能看懂父親日記里的暗紋,不是因為文書血脈,是因為你的血能與墨中藤膠共鳴!”
蘇硯突然將傳藝傀儡推入墨臼,機械人射出的光束在石壁上投射出蝕藝者的計劃:他們要在今夜用偽墨污染百藝街的藤脈,讓所有手藝人忘記真正的技藝!而計劃的執(zhí)行者,正是那位戴正統(tǒng)徽章的領(lǐng)頭人——他袖口露出的墨錠,正是用秦風(fēng)祖父當(dāng)年制的偽墨制成!
四、墨魂歸位
當(dāng)?shù)谝豢|月光照進地窖時,百藝街的墨錠突然集體發(fā)亮。蝕藝者的黑影從攤位后鉆出,手里的偽墨錠正準備接觸藤架,卻在觸碰的瞬間冒出黑煙——雨瓜的匠心花突然綻放,花瓣組成道墨色花墻,花芯里的藤膠與偽墨相觸,立刻顯露出底下的朱砂紋路。
“以墨為媒,以魂為引!”林晚星將兩塊鎮(zhèn)坊墨拋向空中,九色星光順著藤脈蔓延,百藝街所有的墨錠突然升空,在月光中組成道烏金光帶。老墨坊的松煙墨在光帶中畫出墨師圖騰,賣筆鋪的油煙墨化作墨蝶,連胭脂鋪的眉黛,都化作星點補全了光帶的缺口。
秦風(fēng)將父親的日記撕碎,紙屑融入墨臼,青銅墨臼突然噴出根膠,在夜空中凝成張巨大的墨毯。被篡改的技藝精魂順著藤脈飛回墨毯,重新組合:墨師教護藤人熬制藤膠,護藤人則教墨師辨識主藤年份,那些被稱為“禁忌”的工序,原是兩族融合的精髓。
真妹妹的《煙火匠心錄》在根膠浸潤下自動重寫,新頁面上,母親的虛影正與秦風(fēng)的祖父并肩站在墨坊:“所謂傳承,是讓每個真心制墨的人,都能在時光里留下痕跡”。書頁合上的瞬間,化作無數(shù)墨蝶融入百藝街的藤架,所有藤葉突然變成墨色,上面清晰地印著百年間所有手藝人的制墨心得。
那位領(lǐng)頭的蝕藝者見勢不妙,突然將偽墨錠擲向墨臼,卻被突然飛出的墨蝶攔住。墨蝶翅膀展開,顯露出他用偽墨篡改同夢園主藤記錄的罪證——原來他不僅要篡改市井技藝,連主藤的傳承記憶都要染指!“為什么鎮(zhèn)坊墨連這個都記得?”他癱坐在地,看著自己的銅牌在墨光中融化。
“因為真正的好墨,記錄的不是技藝,是每個手藝人的赤誠。”林晚星的九色星光與墨光完全融合,“你造的偽墨里只有算計,自然藏不住黑心。”
五、墨市新聲
雪落時,百藝街的藤架突然掛滿了墨色燈籠。林晚星的木藝攤位前,新雕的墨紋木硯正懸浮在半空,硯底的藤紋與燈籠光交織,將市井的喧鬧化作墨色的溪流,順著藤脈送往同夢園——主藤的方向傳來松煙香,像是百年前的墨師終于收到了傳承的回音。
老掌柜的墨坊重新開張,新制的鎮(zhèn)坊墨能自動顯露出偽墨的朱砂。有個畫年畫的老漢買了錠墨,繪制門神時,墨色突然浮現(xiàn)出被刪掉的“藤紋護宅”技法——原來他是墨師的后裔,只是胎記長在虎口的老繭里,自己從未察覺。
秦風(fēng)將父親的日記殘頁與鎮(zhèn)坊墨拼合,墨錠突然滲出金色的液珠,在紙上畫出幅覆蓋南北的墨脈圖。真妹妹的《煙火匠心錄》在圖上自動標注,新長出的藤葉頁面上寫著“墨脈通神”四個字。
收攤時,林晚星發(fā)現(xiàn)攤位下的新藤上,結(jié)出了串墨錠狀的果實。她摘下果實時,果實突然裂開,里面是卷墨色絹布,上面畫著無數(shù)手藝人圍著墨臼制墨的場景:有白發(fā)老者傳授松煙配比,有年輕人用現(xiàn)代儀器測量墨色,主藤的膠汁順著絹布流向每個人的指尖。
蘇硯突然指著東方的雪光,那里的光線正透過墨色燈籠,照亮了藤架上新抽的嫩芽——嫩芽上的墨紋正在編織新的墨譜,像是在邀請所有手藝人,共同釀出屬于新時代的鎮(zhèn)坊墨。遠處的同夢園方向傳來墨杵研磨的輕響,與夜市的喧鬧、墨汁的流動匯成新的歌謠,在冬夜的京城久久回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