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巖小說

第298章 瓜香綿長（第1頁）

一、秋收疑影

秋分時節(jié)的溧水飄著南瓜香，學(xué)堂的曬谷場堆滿新收的谷物，谷堆間晾曬的南瓜干泛著琥珀色。林晚星正在清點入庫的南瓜籽，指尖觸到袋異常沉重的種子時，發(fā)現(xiàn)里面混著些銀灰色的顆粒，摩擦后竟顯出龍紋——這是皇家糧倉的專用防蛀銀砂，與皇陵地宮的青銅棺槨材質(zhì)相同。

“北境送來的新糧種里都有這個。”婉兒（趙安）穿著錦緞常服翻看糧冊，腰間的雙魚玉佩墜著銀鏈，“糧商說這是皇上賜的‘護糧砂’，可我們的皇家糧倉從不用銀砂防蛀?！彼钩鲢y灰色顆粒，見其中幾粒裹著暗紅粉末，湊近燭火瞬間冒出藍煙，“這是‘蝕谷粉’，三個月就會讓糧種壞死！”遠(yuǎn)處傳來雨瓜的驚呼，說發(fā)現(xiàn)谷倉墻角滲出黑色汁液。

秦風(fēng)帶著護糧護水營檢查糧倉地基，鐵鍬插入地面時碰到硬物，刨開泥土竟是塊銀質(zhì)南瓜牌，牌上的藤蔓紋路與護龍衛(wèi)令牌完全相同，背面卻刻著“內(nèi)”字。“這是臥底的標(biāo)記。”他用銀簪刮擦牌面，露出層暗紋，“護糧譜記載，先皇時期有批潛伏的暗衛(wèi)，用銀砂傳遞消息，暗號是‘瓜熟蒂落，銀砂為信’。”窗外的桂樹突然落下滿地枯葉，在地上拼出“糧倉有內(nèi)鬼”五個字。

趙靈兒在修訂《南瓜農(nóng)書藥經(jīng)》時，發(fā)現(xiàn)書脊的夾層里藏著張銀箔，展開后是幅糧倉分布圖，標(biāo)注著被銀砂標(biāo)記的糧囤位置。她抬頭看向糧倉方向，見真蘇桂娘正和個糧官爭執(zhí)，對方袖中滑落的賬本上，記錄著“銀砂換真籽”的交易，金額旁畫著極小的南瓜圖案——與假秋桂的密信標(biāo)記如出一轍。

二、銀砂秘信

糧官被押到學(xué)堂時，懷里掉出個銀南瓜盒，打開后里面裝著半張地圖，與銀箔地圖的另一半嚴(yán)絲合縫，完整標(biāo)注著北境到江南的糧道?！斑@是漕運總管讓我轉(zhuǎn)交的?！彼澏吨赶虻貓D上的“望月渡”，“那里的船工每月都會換批新南瓜籽，說是皇上特供的良種?！庇旯贤蝗幌肫?，上次押送解藥時，望月渡的船工曾偷偷換過他們的糧袋。

眾人趕到望月渡時，見碼頭的南瓜燈籠都蒙著層銀紗，照出的光暈泛著詭異的藍色。秦風(fēng)讓護營衛(wèi)點燃火把，見水面漂著許多銀砂袋，袋口的南瓜繩結(jié)與糧官的銀盒繩結(jié)完全相同?！斑@些袋子會在月圓時沉底，順著暗渠流入糧倉。”他用箭射穿袋體，流出的黑色汁液滴在南瓜藤上，瞬間讓藤蔓枯萎，“蝕谷粉就是這樣滲入糧種的！”

船工頭見行蹤敗露，突然掀翻糧袋露出暗藏的兵器，面具滑落露出張熟悉的臉——竟是太醫(yī)院令的副手。“李老夫人的孿生妹妹根本沒死！”他舉著毒匕首冷笑，“她躲在望月渡煉毒，只要毀掉全國的糧種，就能讓江山易主！”話音未落，船身突然劇烈搖晃，水下鉆出群戴著南瓜形頭盔的潛水夫，為首者舉著銀南瓜牌，牌上刻著“護龍衛(wèi)暗部”。

真蘇桂娘認(rèn)出潛水夫的頭盔紋路，突然跪倒在地：“這是母親培養(yǎng)的水下暗衛(wèi)！”她從懷中掏出半塊銀南瓜牌，與為首者的牌合在一起，顯出完整的“護”字，“母親臨終前說，暗部的信物是‘銀砂南瓜籽’，藏在千年桂花樹根里。”潛水夫掀開頭盔，露出張與李老夫人相似的臉，只是眼角沒有疤痕——竟是真正的李老夫人孿生妹妹！

三、雙姝終局

真妹妹摘下水下頭盔，露出脖頸處的桂花胎記，形狀比李老夫人的多了片花瓣?！爱?dāng)年被前朝舊部擄走的是我。”她從防水袋里掏出封血書，“他們逼我學(xué)毒術(shù)，直到三年前才逃出來，躲在水下暗渠收集證據(jù)?！毖獣锏淖舟E與李老夫人的完全相同，記載著“蝕谷粉的解藥是望月草，只長在渡口岸邊的南瓜藤下”。

假妹妹（前朝舊部假扮）見身份敗露，突然點燃船上的銀砂，濃煙中發(fā)出凄厲的笑聲：“你們以為找到真妹妹就安全了？全國的糧種都已被換！”她甩出的毒針被林晚星用銀南瓜牌擋開，針尖的藍光大盛，“這是‘?dāng)嗷赆槨?，中者七日必亡，解藥只有我知道！”話音剛落，就被真妹妹射出的銀箭射中，臨終前指著船艙，“那里有最后批真籽……”

船艙里堆滿貼著南瓜印的糧袋，打開后露出飽滿的金黃籽種，每粒都刻著極小的“護”字。雨瓜抓起把籽種，見其中混著枚銀南瓜籽，剝開后里面藏著張字條：“內(nèi)鬼是太醫(yī)院令，他用假藥換真藥，助舊部煉毒”。此時遠(yuǎn)處傳來快馬聲，皇上派來的欽差捧著圣旨，說太醫(yī)院令已在京城伏法，從其府中搜出大量蝕谷粉和假糧種。

林晚星將真籽種撒在望月渡的土地上，見籽種接觸到望月草汁液后瞬間發(fā)芽，藤蔓上開出并蒂桂花，花蕊中結(jié)出銀色的南瓜形果實?！斑@是‘護糧籽’，能克制蝕谷粉?！彼裸y果碾碎，汁液滴在枯萎的藤蔓上，竟讓其重新泛綠，“先皇手諭說的‘銀砂為信’，其實是指銀果解藥，只有皇室血脈能讓其生效?！彼笱脑卵捞ビ浽陉柟庀铝疗?，與銀果的光芒連成一片。

四、籽落生根

冬雪降臨前，護糧護水營已將護糧籽傳遍全國。溧水的學(xué)堂改成了“護糧學(xué)堂”，門楣上掛著銀南瓜牌，與青銅南瓜鼎組成完整的守護陣。林晚星正在給孩子們分發(fā)護糧籽，每個籽種都用紅繩系著，繩結(jié)是南瓜形狀?！斑@些種子要種在自家院子里?！彼χ⒆拥念^，“長出的南瓜能吃，藤蔓能編防護網(wǎng)，是咱們的護身符?！?/p>

真蘇桂娘和真妹妹在藥圃培育望月草，圃邊的南瓜藤爬滿竹架，架下晾曬的銀果干泛著銀光。“太醫(yī)院新編了《防蝕谷毒方》，把望月草和南瓜根列為必種藥材?！闭婷妹糜勉y刀修剪枝葉，“姐姐的日記和我的毒經(jīng)合在一起，成了最全的護糧藥典?！贝巴獾挠旯险龓е∽o營衛(wèi)練習(xí)用南瓜藤編盾牌，每個盾牌都嵌著銀南瓜片。

秦風(fēng)陪著婉兒（趙安）巡視全國糧道，馬車的車壁上雕滿南瓜藤，里面裝著護糧籽和望月草苗。“漕運總管換成了真妹妹的暗衛(wèi)?！彼钢愤呅略缘哪瞎厦?，“這些苗沿著糧道種植，既能做標(biāo)記，又能凈化土壤里的蝕谷粉?！壁w靈兒在車板上繪制新的護糧圖，筆下的銀南瓜標(biāo)記沿著河道分布，將每個糧倉與藥圃連成長藤。

皇叔坐在老槐樹下給孩子們講護糧故事，手里轉(zhuǎn)著銀南瓜牌，牌面的反光在雪地上畫出藤蔓紋路?！斑@叫‘籽落生根’?！彼钢h(yuǎn)處覆蓋雪被的田野，“就像這些種子，哪怕埋在雪里，春天也會發(fā)芽，長出新的希望?！标柟馔高^樹枝灑下來，在孩子們的笑臉上投下細(xì)碎的光斑，像極了銀果里那些閃著光的籽種。

五、瓜香綿長

除夕的溧水飄著雪，學(xué)堂的院子里搭著南瓜燈棚，燈籠的光暈在雪地上織出溫暖的網(wǎng)。林晚星正在廚房蒸南瓜餃，餃餡里拌著望月草粉和桂花蜜，香氣飄出墻外，引來鄰里們一起守歲?！盎噬险f要把護糧籽列為貢品，每年除夕都要種棵祈福南瓜。”她往蒸籠里添柴，見灶膛的灰燼里露出顆銀南瓜籽，正是當(dāng)年發(fā)現(xiàn)的第一枚信號籽。

真蘇桂娘和真妹妹在給孩子們分銀果糖，糖紙印著護龍衛(wèi)的南瓜徽章，每個孩子都拿到顆護糧籽。“明年要在望月渡建座護糧塔?！闭婷妹弥钢巴獾难八弦N滿南瓜藤，讓來往的船工都能認(rèn)出安全糧道?！边h(yuǎn)處傳來煙花聲，是秦風(fēng)他們點燃的南瓜形煙花，在夜空炸開后，落下滿天金色的“籽種”。

雨瓜舉著新刻的全家福木牌跑來，牌上添了真妹妹和暗衛(wèi)們的身影，所有人都被銀南瓜藤纏繞?！扒厥迨逭f這叫‘瓜香綿長’?！彼涯九茠煸诶匣睒涞淖罡咛?，牌上的紋路在燈光下閃閃發(fā)亮，“就像南瓜的香味，能飄到很遠(yuǎn)的地方，讓每個人都聞到平安的味道?！?/p>

趙靈兒將最終版的《護糧護水全書》獻給皇上，書頁的扉頁畫著從江南到北境的南瓜藤，藤上結(jié)滿青銅、銀質(zhì)、金質(zhì)的南瓜果，分別寫著“守”“護”“安”三個字。她回頭看向滿院的燈火，見林晚星正把新煮的南瓜粥分給暗衛(wèi)們，忽然明白“瓜香綿長”的真正含義——守護的種子一旦種下，就會順著時光的藤蔓蔓延，無論經(jīng)歷多少風(fēng)雪，終將結(jié)出名為“永恒”的果實，讓安寧與希望，在人間永遠(yuǎn)流傳。

夜色漸深，南瓜燈的光暈映著雪地里的腳印，像串長長的藤蔓延伸向遠(yuǎn)方。林晚星看著孩子們把護糧籽埋進土里，看著真妹妹和真蘇桂娘一起點燃守歲的南瓜燈，忽然覺得那些纏繞的瓜藤，早已不是簡單的植物，而是無數(shù)守護者的血脈與信念，在歲月里靜靜生長，終將爬滿每個需要溫暖的角落，讓瓜香伴著人間煙火，綿長不息，直至千秋萬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