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王爺抬頭,見到老者時起身行禮:“李太醫(yī),您怎么來了?”
李太醫(yī)捋著胡須笑道:“老夫來這附近出診,聽說街角有家鋪子的糕點做得好,特來嘗嘗。倒是你,不好好待在王府養(yǎng)傷,跑出來吃路邊攤?”他目光掃過靖王爺?shù)淖笮洌壑虚W過一絲心疼。
林晚星這才知道靖王爺?shù)拿纸芯皽Y,字里行間帶著溫潤的氣度,倒和他本人很像。她連忙遞過紫薯糕:“太醫(yī)嘗嘗,紫薯養(yǎng)氣,對身體好?!?/p>
李太醫(yī)接過糕點嘗了一口,連連點頭:“嗯,味道不錯,用料實在,難怪景淵總來。”他看向林晚星,目光溫和,“姑娘好手藝,景淵這孩子自受傷后胃口一直不好,也就吃你做的東西時能多吃些?!?/p>
林晚星心里一動,原來他不僅是喜歡,更是因為她的糕點能讓他舒心。她看著靖王爺,見他正望著自己,眼中帶著淺淺的笑意,便也回以一笑,心里的甜意比紫薯糕更甚。
六、藥香漸融甜意暖
李太醫(yī)坐下來與靖王爺閑聊,說起他的傷勢恢復(fù)情況。“左臂的經(jīng)脈雖難復(fù)原,但只要好生調(diào)養(yǎng),日常起居無礙。只是你總想著軍務(wù),心緒不寧,反而影響恢復(fù)?!崩钐t(yī)從藥箱里拿出個小瓷瓶,“這是新制的藥膏,睡前涂在傷口上,能緩解疼痛?!?/p>
靖王爺接過瓷瓶,指尖觸到冰涼的瓶身,輕聲道:“多謝太醫(yī)掛心?!?/p>
“你呀,就是太要強?!崩钐t(yī)嘆了口氣,目光轉(zhuǎn)向林晚星,“姑娘可知,景淵當年在邊關(guān)何等英勇,單槍匹馬闖敵營,護得全軍安危??善彼挼阶爝呌盅柿嘶厝ィ换饕宦晣@息。
林晚星看著靖王爺平靜的側(cè)臉,突然明白他空蕩蕩的左袖里藏著怎樣的過往。那些榮耀與傷痛,那些思念與牽掛,都被他輕輕藏在溫潤的外表下,只在提及邊關(guān)與故人時,才露出些許痕跡。她想起自己做的紫薯糕,突然起身道:“太醫(yī)稍等,我去做些紫薯粥,紫薯養(yǎng)氣安神,配藥膏正好?!?/p>
不等兩人回應(yīng),她便轉(zhuǎn)身走進灶房,生火、淘米、切紫薯,動作麻利又認真。水汽升騰間,紫色的薯塊在米粥里翻滾,甜香混著米香漫出,讓原本帶著藥味的空氣都變得溫暖起來。靖王爺望著她忙碌的背影,眼中的暖意漸漸漫開,像冬日里的陽光,融化了積久的冰雪。
李太醫(yī)看著兩人之間無聲的默契,捋著胡須笑了:“這姑娘看著溫順,心里卻亮堂,知道你需要什么。景淵啊,有些緣分是老天注定的,別錯過了?!?/p>
靖王爺沒有說話,只是目光一直追隨著灶房里的身影,仿佛那里藏著他尋覓已久的溫暖。晨霧散盡后的陽光落在他身上,將他眼中的溫柔照得清晰,那是屬于蕭景淵的,而非靖王爺?shù)?,純粹的暖意?/p>
紫薯粥煮好時,林晚星用粗瓷碗盛了兩碗,小心翼翼地端過來:“太醫(yī),王爺,趁熱喝,紫薯粥暖身,對傷口恢復(fù)好。”她特意將粥碗放在靖王爺右手邊,方便他取用。
李太醫(yī)喝著粥,看著靖王爺眼中的笑意,連連點頭:“好,好,有這碗熱粥,比任何補藥都管用。”他放下碗,起身道,“我還要去別處出診,景淵你好生歇著,別總熬夜?!迸R走時,他意味深長地看了兩人一眼,笑著離開了。
灶房里只剩下兩人,紫薯粥的甜香混著淡淡的藥香,在空氣中靜靜流淌。靖王爺喝著粥,溫熱的粥滑入喉嚨,暖到心底?!爸x謝你,晚星?!彼p聲開口,眼中帶著真誠的暖意,“你總能讓我覺得,日子是暖的,是有盼頭的?!?/p>
林晚星的心跳又開始不受控制,她低下頭喝粥,掩飾著泛紅的眼眶:“能幫到王爺就好。”
陽光穿過窗欞,將兩人的影子拉得很長,疊在一起,像一幅溫柔的畫。紫薯的甜香里,藏著悄然生長的心意,在尋常的煙火氣里,慢慢釀成最綿長的暖。
七、暮色約期心漸盼
夕陽染紅天邊時,紫薯糕已經(jīng)賣完了。林晚星收拾攤位,將剩下的蜜餞小心收好,打算明日配茶喝。靖王爺?shù)氖虖膸椭嵴艋\,兩人偶爾對視,都帶著未說出口的暖意。
“生辰宴那日,我讓侍從巳時來接你,穿得輕便些就好,不用拘謹?!本竿鯛斂粗龑㈠\盒小心收好,語氣里帶著期待,“府里的廚子學(xué)了新菜式,還有你喜歡的冬棗,都備著呢?!?/p>
林晚星點點頭,心里既期待又忐忑:“我知道了,多謝王爺?!彼?/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