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最好乖乖聽話,不然你們女兒和外孫可就沒好日子過了?!泵来訍汉莺莸赝{道。在被軟禁的日子里,橋本夫婦每天只能吃一頓飯,房間里沒有暖氣,冬天冷得他們直發(fā)抖。他們想過逃跑,可每次都被抓回來,遭受一頓毒打。
2005年冬天,鄰居們發(fā)現(xiàn)橋本夫婦已經很久沒有出現(xiàn)過了。他們向警方報案,可美代子卻拿出偽造的遺囑和旅游簽證,聲稱橋本夫婦去國外養(yǎng)老了。實際上,橋本夫婦早已被美代子殺害,尸體被埋在他們自己家的院子里。而房產和財產都被美代子轉到自己名下,她還拿著橋本夫婦的退休金,肆意揮霍。
門脅家:賭局引發(fā)的悲劇
2008年夏天,門脅一家在尼崎市的小酒館里慶祝長子的生日。一家人圍坐在一起,歡聲笑語,充滿了溫馨??蛇@份溫馨很快就被一個不速之客打破,這個人就是角田美代子。
美代子當時正在酒館里和幾個黑道朋友喝酒,看到門脅一家,便主動上前搭訕。她得知門脅家的長子喜歡賭馬,便故意說自己認識很多賭馬高手,能提供準確的內幕消息。門脅長子一開始還有些警惕,但在美代子的不斷誘惑下,逐漸放松了戒備。
“我跟你說,下一場比賽,那匹叫‘疾風’的馬肯定能贏,你要是信我,就多買點它的賭注?!泵来訙惤T脅長子,神秘兮兮地說。門脅長子心動了,他瞞著家人,拿出自己的積蓄去賭馬,結果卻輸?shù)镁狻?/p>
美代子又趁機提出借錢給他翻本,但利息高得離譜。門脅長子為了回本,只好答應。可他沒想到,這是一個無底洞,越陷越深。很快,他就欠了美代子一大筆錢。
“你要是還不上錢,就別怪我不客氣。”美代子開始威脅門脅長子。她先是唆使他毆打父母,說只要父母把房子賣了,就能還錢。門脅長子在美代子的不斷洗腦下,失去了理智,對父母動起手來。門脅夫婦被打得遍體鱗傷,住進了醫(yī)院。
當門脅次子報警時,美代子居然帶著打手闖進警局。她穿著一身黑色的風衣,眼神兇狠,對著警察大聲吼道:“這是他們的家務事,你們少管閑事,不然有你們好看的!”警察被她的氣勢嚇到,再加上美代子和黑道有關系,最終這件事就以“家庭糾紛”草草結案。
門脅一家的生活從此陷入黑暗,父母身心俱疲,長子精神失常,整個家庭支離破碎。而美代子則拿著門脅長子寫下的欠條,時不時上門騷擾,索要錢財,讓門脅一家不得安寧。
谷本家:求助無門的絕望
谷本豐是個老實巴交的上班族,和妻子、女兒過著平凡的生活。2007年,谷本豐在一次聚會上認識了角田美代子。美代子一開始表現(xiàn)得很友善,經常和谷本豐一家來往,還會給他們送些小禮物。谷本豐一家把她當成朋友,卻不知道她早已在心里盤算著如何吞噬這個家庭。
美代子發(fā)現(xiàn)谷本家有一些積蓄,還有一套房子,便開始實施她的計劃。她先是故意接近谷本豐的女兒奈美,給她買漂亮衣服,帶她去高檔餐廳吃飯,贏得了奈美的信任。然后,她開始在谷本豐夫婦面前挑撥離間,說他們的女兒在外面交了不好的朋友,和一些不三不四的人鬼混。
谷本豐夫婦信以為真,開始和女兒爭吵。美代子又趁機介入,說可以幫他們解決問題,但需要他們把家里的存折交給她保管,說是怕女兒亂花錢。谷本豐夫婦猶豫再三,還是把存折交給了她。
等谷本豐發(fā)現(xiàn)存折里的錢被取光時,美代子已經翻臉不認人。她帶著幾個男人來到谷本家,威脅他們不準報警,否則就對他們不利。谷本豐意識到自己被騙了,他決定報警,可每次警察來了,美代子就裝出一副無辜的樣子,還拿出偽造的借條,說是谷本豐夫婦自愿把錢借給她的。警察找不到證據,只能無奈離開。
谷本豐絕望了,他看著妻子整天以淚洗面,女兒也變得沉默寡言,心中充滿了痛苦和自責。更可怕的是,美代子開始對谷本豐的妻子下手。她讓谷本豐親手掐死自己的妻子,否則就會傷害他們的女兒。谷本豐在極度恐懼和絕望中,失去了理智,按照美代子的要求做了。
而谷本豐的女兒奈美,則被美代子當成了性奴。她被關在一個狹小的房間里,每天遭受著非人的折磨。美代子還拍下她的照片和視頻,以此來威脅谷本豐,讓他繼續(xù)聽話。谷本豐曾36次向警方求助,可每次都得不到有效的幫助,最終家破人亡,自己也陷入了無盡的痛苦和悔恨之中。
八、法律困境:罪與罰的博弈
2012年11月7日,陰沉的天空下著細雨,角田美代子被警方押解著走進法庭。她穿著一身黑色的囚服,頭發(fā)整齊地梳在腦后,臉上沒有一絲表情,眼神冷漠地掃視著周圍。盡管被逮捕,但她似乎并不慌張,嘴角甚至還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冷笑,仿佛在嘲笑法律對她的審判。
法庭上,檢方義正言辭地指控角田美代子犯有傷害致死、殺人棄尸、欺詐、脅迫等多項罪名。檢察官渡邊一郎表情嚴肅,聲音洪亮,他一一列舉著證據:“從受害者的銀行轉賬記錄可以清楚地看到,被告角田美代子在過去幾年里,從橋本家、門脅家、谷本家以及大江家等多個家庭的賬戶中,非法轉移資金超過5000萬日元。這些錢都被她用于個人揮霍,購買奢侈品、賭博、出入高檔場所?!闭f著,他展示了一疊厚厚的銀行賬單,上面的每一筆轉賬都記錄著美代子的罪行。
接著,他又播放了從美代子公寓里搜出的虐待視頻。視頻里,受害者們遭受著殘酷的折磨,慘叫聲回蕩在法庭上空,讓在場的人都感到憤怒和震驚?!斑@些視頻鐵證如山,足以證明被告角田美代子對受害者實施了嚴重的暴力和精神折磨,導致他們死亡或者身心受到極大傷害?!倍蛇呉焕杉拥卣f。
然而,角田美代子的律師西村信雄卻站出來,為她進行了強硬的辯護。西村信雄是個經驗豐富的律師,他穿著筆挺的西裝,戴著一副金絲眼鏡,看起來十分精明。“尊敬的法官大人,檢方所提供的證據,只能證明我的當事人與這些事件有關,但并不能直接證明她親手實施了殺人行為?!彼龡l斯理地說,“在這些案件中,我的當事人并沒有直接參與暴力行為,她只是在與受害者家庭的交往中,提出了一些建議和幫助,至于受害者家庭內部發(fā)生的沖突和悲劇,那是他們自己的問題,不能將責任全部歸咎于我的當事人?!?/p>
西村信雄還抓住日本法律對“間接殺人”界定模糊這一點,大做文章。“根據現(xiàn)行法律,間接殺人需要有明確的證據證明被告的行為與受害者的死亡之間存在必然的因果關系。但在本案中,檢方并沒有足夠的證據證明這一點?!彼孕诺卣f,“我的當事人只是在與受害者家庭交往過程中,發(fā)生了一些矛盾和糾紛,這是很常見的家庭糾紛,不能上升到刑事犯罪的高度?!?/p>
更讓人意想不到的是,部分受害者家屬在法庭上翻供。大江和子的女兒大江裕美,原本在警方調查時,哭訴著母親是如何被角田美代子折磨致死的??稍诜ㄍド希齾s突然改口:“我之前說的都是假的,我媽媽的死和角田美代子沒有關系,是我們家庭內部的問題,我們之間發(fā)生了一些爭吵,才導致了悲劇的發(fā)生?!彼椭^,聲音顫抖,不敢看任何人的眼睛。
川村博之也在法庭上沉默寡言,對于檢方的提問,他要么回答不知道,要么保持沉默。當被問到為什么要按照角田美代子的指示去做時,他只是喃喃地說:“我也沒辦法,我當時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辦……”這些受害者家屬的翻供,讓案件的審理陷入了僵局,也讓檢方的指控變得更加困難。
法官皺著眉頭,看著眼前的證據和證人,陷入了沉思。這場罪與罰的博弈,似乎陷入了一場沒有盡頭的黑暗迷宮,法律能否給予角田美代子應有的懲罰,成了一個未知數(shù)。
九、獄中謎案:操控者的謝幕
2012年12月12日清晨,天還沒亮,監(jiān)獄里彌漫著一股壓抑的氣息??词貍兿裢R粯釉诶畏繀^(qū)巡邏,當他們走到角田美代子的單人牢房前時,發(fā)現(xiàn)里面異常安靜。透過牢門上的小窗戶,他們看到角田美代子靜靜地吊在牢房的橫梁上,身體隨著微風輕輕晃動,床單做成的繩套深深地勒進她的脖子,她的臉上沒有一絲血色,眼睛微微睜開,仿佛還帶著一絲不甘。
監(jiān)獄長接到報告后,立刻趕到現(xiàn)場。他看著角田美代子的尸體,眉頭緊鎖,心中充滿了疑惑?!榜R上通知警方,封鎖現(xiàn)場,不要讓任何人破壞證據?!彼麌烂C地命令道。
警方很快到達監(jiān)獄,對現(xiàn)場進行了仔細勘查。牢房里一切都很整齊,沒有打斗的痕跡,只有墻上用紅色顏料寫下的幾個大字:“我是被冤枉的”。這幾個字歪歪扭扭,像是在極度憤怒或絕望的情況下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