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沒有尖銳的質(zhì)問,沒有歇斯底里的哭喊,只有無聲的承受和腦海中瘋狂閃過的彈幕。
【臥槽?自殘?小姐姐對自已這么狠?】
【楚地俚語都出來了?說好的溫婉楚國公主呢?人設(shè)崩了崩了!】
【神特么楚國巫術(shù)治癔癥,馬湘云你是個天才!哈哈哈哈!】
【完了完了,太子爺藥效上頭,根本聽不進(jìn)去?。 ?/p>
【唉,看著都疼,物理疼痛和精神羞辱雙重暴擊?!?/p>
【沒關(guān)系姐妹們,根據(jù)套路,這次陰差陽錯,肯定能懷上!】
……
紅燭燃了一夜,滴淚成堆。
次日清晨,天色微熹。
劉連城在一陣頭痛欲裂中醒來。昨夜混亂的記憶碎片涌入腦海——炙熱的吻,掙扎的身軀,聽不懂的方言咒罵,還有……楚國巫術(shù)?
他蹙眉按著額角,剛一動,就察覺到身邊有人。
側(cè)頭看去,只見馬湘云已經(jīng)起身,穿戴整齊,正背對著他坐在妝臺前。晨曦透過窗欞,勾勒出她纖細(xì)單薄的背影,鴉羽般的長發(fā)披散下來,遮住了她的側(cè)臉。她似乎正在對鏡梳妝,動作緩慢而安靜。
空氣中,除了尚未散盡的暖香,還隱約浮動著一絲極淡的血腥氣。
劉連城的目光落在她左臂衣袖上,那里似乎隱隱透出一小塊深色的痕跡。他眼神一沉,昨夜某些模糊的畫面變得清晰了些——她似乎用金釵刺傷了自已?
為什么?
他記得自已娶的應(yīng)該是楚國公主馬馥雅,為何昨夜這女子的言行舉止如此怪異?還有那些他完全聽不懂的話……
正當(dāng)他心中疑竇叢生,準(zhǔn)備開口詢問時,馬湘云似乎從銅鏡的反射中看到了他醒來。她緩緩轉(zhuǎn)過身。
沒有預(yù)想中的哭泣、控訴,或是嬌羞討好。
她臉上沒有任何多余的表情,平靜得近乎詭異。然后,她站起身,手中捧著一本藍(lán)皮封面的書冊,步履端莊地走到床榻前,微微屈膝,行了一個無可挑剔的宮禮。
“殿下,您醒了。”她的聲音輕柔,帶著一絲剛起床的沙啞,卻聽不出喜怒。
劉連城沒有作聲,只是審視地看著她。
馬湘云抬起頭,一雙美眸清澈見底,帶著恰到好處的困惑與一絲不安,她將手中的書冊稍稍舉起,封面上《女誡》二字清晰可見。
她看著劉連城,語氣真誠,甚至帶著點請教意味地輕聲問道:
“殿下,妾身昨夜……可曾失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