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玉朦的父輩是被朝廷招安的山匪,后在一次宮變中為救皇上滿門被屠,僅剩她一個孤女。
皇上感恩蘇家,將十歲的她指婚給寧遠侯世子顧謹年。從那一年起,她就住進了侯府。
可顧謹年早早遠赴邊境從戎,反而是其弟顧津元與她青梅竹馬,一同長大,感情深厚。沈星染從前只當他們是兄妹之情,如今方知,是她想得太簡單了!
一想到兩人之間的關(guān)系,沈星染強忍著惡心,“大嫂,夫君到底是怎么死的?”
蘇玉朦怔了下,“就,就是回京的路上遇到山匪,他讓人都去保護大皇子,自己落了單……”
她露出同情之色,催促,“二弟的事先不想了,眼下芯兒鬧得厲害,可急死我了!”
沈星染垂著眼眸,“好,我隨你去?!?/p>
眾所周知,寧遠侯世子擊退西蒙人,戰(zhàn)功赫赫,其弟顧津元又是為護送受傷回京的皇長子犧牲,慶帝下旨厚葬,追封為忠勇伯。
可見對寧遠侯府的看重。
這一日,顧家門前絡繹不絕。
靈堂前不但有顧家的親朋故友,而且不少朝中官員都派人前來吊唁。
集聚在一起的人七嘴八舌剛勸住哭鬧著要換母的顧芯,就見沈星染被人攙扶著沉步走來。
她嫻雅的面容蒼白,眼角淚痕未拭,整個人如一枝破碎的飄萍。
顧津元不覺閃過一抹愧疚。
沈星染有多愛他,多在意他,他心里很清楚。
輔國公府沈家是三大世家之首,祖上出過四個皇后,三位輔國大臣,如今的沈家家主,沈星染的父親,更是慶帝親封的太傅,根本看不上二十有一還未能入朝的他。
當初為了嫁他,她不惜絕食三日,甚至把疼愛她的輔國公氣得病情加重,在他們成婚當夜一命嗚呼……
若非她新婚夜與人茍且臟了身子,他也不至于冷她這么多年。
顧津元快步上前,抬手想扶住沈星染,“弟妹……”
孰料沈星染的手卻往后一縮。
戒備掃他一眼,語氣疏離冷淡,“大哥請自重?!?/p>
顧津元的大掌僵在空中。
是了。
現(xiàn)在的他,可是“顧謹年”。
只得尷尬收回手,故作鎮(zhèn)定,“弟妹,你嫂子在回京的路上染了風寒還未痊愈,別叫她過了病氣給你……”
“原來嫂嫂病了,倒怪我讓嫂嫂操心了?!鄙蛐侨颈宦劼暥鴣淼逆九髦榉鲎?,“去,趕緊請個大夫給嫂嫂開藥!”
蘇玉朦瞳孔微縮,慌忙擺手,“不必了!”
她強撐笑容,“夫君忘了嗎,我是將門之后,一點小小風寒罷了,眼前該緊著二弟房里的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