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聲音都顫了,尾音微微發(fā)抖,像是被這突如其來的指控擊潰了防線,“我、我怎么會做這種事?裊裊姐姐,你明知道那些靈草對修行多重要,我即便再嫉妒,也不敢毀你的心血??!”
“人證物證都在,剛才那么多雙眼睛親眼看著,你還想裝無辜?你身邊那個小丫頭,被我抓住時懷里還揣著半截冰心蓮的根莖!人證物證俱全,你還想賴賬?真當別人是傻子?”
云裊裊的聲音拔高了幾分,每一個字都像鞭子抽打在空氣中。
她目光如炬,直直盯著云衿,不帶一絲退讓。
四周的宮女太監(jiān)早已躲得遠遠的,只敢偷偷探頭張望,生怕被牽連進這場紛爭。
“我真的沒懂你說什么……太子哥哥……”
云衿的聲音陡然轉(zhuǎn)弱,像是找到了唯一的依靠,語氣里滿是委屈與求助。
她的視線越過云裊裊的肩膀,急切地投向她身后,仿佛在祈求某種救贖。
她話還沒說完,目光就猛地從云裊裊臉上移開,直勾勾地投向她身后。
那眼神瞬間亮起,像是溺水之人看見了浮木,充滿了希冀與依賴。
云裊裊和二皇孫一愣,幾乎是同時察覺到氣氛的異樣,齊刷刷回頭望去。
風(fēng)拂過回廊,卷起幾片落葉,一道修長挺拔的身影正緩步走來。
下一秒,云衿像見了救星,再也顧不得矜持,飛快沖到太子面前,伸手就想撲進他懷里,淚眼汪汪,嗓音帶著哭腔:“太子哥哥,救救我!裊裊姐姐她冤枉我,我真的沒有動她的靈草!你相信我,你一定要相信我??!”
可太子只是冷冷掃了她一眼,眸光如寒潭深水,不帶絲毫溫度。
那一眼,仿佛穿透了她的偽裝,直擊她心底最不堪的角落。
云衿立刻僵在原地,伸出的手停在半空,指尖微微顫抖,再也不敢向前哪怕一寸。
太子緩步走到云裊裊跟前,腳步沉穩(wěn),衣袍翻飛間透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他二話不說,一把將她打橫抱起,動作輕柔卻不容拒絕。
云裊裊驚呼一聲,本能地抓住他的衣襟,臉頰微紅,卻沒掙扎。
他將她輕輕放在一旁的雕花木椅上,動作細致地替她理了理裙擺,又俯身低聲問道:“摔著沒有?”
見她搖頭,這才直起身。
他自己則坐到主位上,腰背挺直,神情淡漠,仿佛方才那溫柔一瞬只是幻覺。
他抬眸環(huán)視四周,目光最終落在云衿身上,聲音低沉卻字字清晰:“說吧,鬧什么?吵得整個宮都不得安寧?!?/p>
“太子哥哥,”云衿眼淚立刻掉下來,聲音顫抖得幾乎不成調(diào),“我真的沒有碰過裊裊姐姐的靈草……一根都沒有!我發(fā)誓!我連安旭宮的門都沒敢踏進去一步,遠遠地站在外面,連靠近都不敢……可現(xiàn)在她卻說是我毀了她的靈植,這……這叫我怎么承受得了?”
其實,路上二皇孫的隨從早已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講得八九不離十,話傳到太子耳中時,雖未親眼瞧見靈草被毀成何等模樣,但僅憑二皇孫急著派人星夜兼程前來請他定奪,那份焦急與事態(tài)嚴重之意,便已不言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