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這次,又來?
還是當朝國公之子!
他下意識地看向站在文官末列的南溪。
只見閨女依舊神情平靜。
聽到鄭國公控訴時,非但沒有否認。
反而緩緩抬起頭,朝他用力點頭,神情肅穆。
那模樣,仿佛在無聲地說:沒錯,是我做的,我認。
熠文帝頓時語塞,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鄭國公還在大聲控訴,聲音沙啞卻極具穿透力,響徹整個大殿。
“我那兒子懷瑾,自幼品行端正,謙遜有禮,一向規(guī)規(guī)矩矩,從不敢冒犯任何貴人!他為人正派,讀書刻苦,去年還高中榜眼,深受同僚敬重!”
“更重要的是,他從未犯過任何過錯,更不曾卷入權(quán)爭!昨晚上,他只是去丞相府參加一場尋常晚宴,酒未過三巡,人還未歸家,就被公主派人追殺,當街斬首!”
他猛然抬頭,紅著眼睛,手直直地指著南溪。
“公主!我兒子到底哪兒惹到你了?他可曾辱你?傷你?還是擋了你的路?你要對他下這種狠手!如此殘忍,天理何在!”
南溪這段時間確實動了不少人。
可她依舊能在這波詭云譎的朝堂中安然無恙。
靠的不只是熠文帝這個皇帝老爹的偏心護短。
更重要的是——那些死在她手底下的人,個個罪有應(yīng)得。
可這一次,情況不同。
厲書翊不一樣。
如今的他,在所有人眼中,是個標準的“好人受害者”。
朝廷里許多大臣都坐不住了。
他們紛紛站了出來,義憤填膺。
秦國重視科舉,讀書人地位極高。
朝中一大半的官,都是寒窗苦讀十幾年,靠著一紙考卷一步步走上來的文人。
他們把厲書翊看作是“自己人”。
可她如今竟被公主當街斬殺,頭顱送回府中示眾。
這在他們看來,就是對他們一種文官羞辱與挑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