勞倫斯聳聳肩,這種動作讓一個西裝革履的大人看起來年輕了不少。
“很抱歉,”他說,“我已經很久不在魔法界活動了,不是很了解你說的人。
不過,看得出來你們都挺喜歡那個布萊克的,是嗎?”“是?。 闭材匪棺院赖鼗卮?,“他可是最勇敢的布萊克,哦,先生,你應該知道布萊克家——都是一群黏兮兮的家伙,只有西里斯跑出來了。
”說著,他扭頭拱拱海澤爾的胳膊:“是不是?西里斯還為了沙菲克和諾特生過氣呢,哪里還有這么正義的布萊克啊。
”他說的是他們在黑湖邊上的偶遇,也是海澤爾心虛的一次經歷。
雖然她早就在信里解釋了一番,同時勞倫斯壓根兒不介意她違反校規(guī),但是海澤爾仍然搓了搓自己的手指。
“哦……是的,是的,”她忙不迭說,“他真的挺仗義的。
”而且還很敏感。
海澤爾想起來他們在塔樓,西里斯靠著濕漉漉的石墻,等待著一封永遠不會到來的信。
他的臉在陰影中顯得那么……寂寞,所以海澤爾送了他一朵花。
那是她唯一會編的花,不結實,也不漂亮,只能隱隱約約看出來玫瑰的影子——因為花瓣層層疊疊。
而這種編法的原因只是海澤爾想遮住大大小小的漏洞。
她不知道那朵花被精心呵護在玻璃罐中。
成堆成堆的雪在他們腳下咯吱咯吱響,是和他們一同跑下塔樓那天不一樣的聲音。
啪嗒啪嗒,沒有水濺起來。
海澤爾看著腳下,又緊了緊糖果罐的蓋子:“真希望西里斯也在這里呀,那樣你就能親眼看到他了,爸爸。
”勞倫斯說:“是嗎,還是那種人見人愛的孩子?我可不保證自己不會捉弄他。
”他的語氣聽起來和平常沒什么兩樣,海澤爾就以為他又在開玩笑。
而詹姆斯則從勞倫斯吹口哨開始,就覺得這個大人與眾不同了!最起碼,他爸爸從來不會在他闖禍的時候在旁邊歡欣鼓舞。
他把勞倫斯這句不輕不重的“捉弄”當成了一個挑戰(zhàn)。
詹姆斯眼睛都亮了起來,那是看到了同類的目光:“嗨,先生,你猜怎么著,我們也非常擅長——惡作劇!”說完,他還責怪似的看了看海澤爾:“哦,你應該早點告訴我,你爸爸是個這么有趣的大人!”什么?海澤爾真想揭他老底。
你在火車上還說我爸爸什么都不告訴我呢!因為他不是格蘭芬多。
再說了,勞倫斯對奧菲利亞從來都是有求必應,對海澤爾也是寵愛有加。
他永遠不會拒絕自己的妻女,平常也只是愛開點小玩笑——就包括說“捉弄西里斯”!這跟詹姆斯他們的惡作劇可是兩碼事。
海澤爾還記得,他們把彼得的書變成了一只上躥下跳的老鼠——這可不是什么簡單的魔法,鬼知道他們從哪里學會的。
可憐的彼得嚇得滿屋子亂跑,而詹姆斯和西里斯哈哈大笑。
最后,彼得竟然用無比崇拜的語氣,央求詹姆斯帶著他一起玩。
海澤爾無法理解,但是既然雙方都沒什么不滿,她也沒辦法多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