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他說:“也就那樣。
”海澤爾想起來在塔樓的時候,西里斯也是這個樣子站在那個窗口。
他在等,等什么呢,等誰的信?可是他什么也沒有拿到——除了海澤爾的玫瑰花。
然后,他們跑了出來。
那就是幾十分鐘前,她還記得雪花和風(fēng)在身邊歡呼,他們只是笑著,大聲說話,在濕滑的臺階上留下一個有一個腳印,什么也顧不上——也許稱得上落荒而逃。
“你喜歡這樣的日子嗎?”海澤爾忽然問他,他們同時停下了腳步。
“我是說,在霍格沃茨的生活。
抱歉,西里斯,我要說雖然你總是在笑,但是我沒辦法判斷你到底開不開心。
”西里斯垂下眼睛,手指在口袋中摩挲了幾下,看她:“你覺得我不開心?”“剛才是開心的,但是那種瞬間很少。
”海澤爾說,她的敏感是非常讓人不適的程度,但是她本人又非常禮貌,“也許是我想錯了。
”西里斯咧咧嘴,沒有否認:“不,小姐,你說得很對。
”他想起來他們在黑湖邊的第一次見面,海澤爾的眼淚如同珍珠一樣,在月光下是那么明亮。
他毫不思考地扣住了她的手腕,不然她是不會讓他們看到的,那漣漪,那淚珠。
當(dāng)時——西里斯的目光落到眼前蓬松的紅發(fā)上,漫不經(jīng)心地想。
好像是因為諾特,哦,諾特。
還有沙菲克,那么令人厭惡的姓氏,真可笑,連她受的委屈,都來自那些自詡“純正”的家族。
——跟布萊克沒什么兩樣。
是嗎?西里斯一哂,女孩,你不知道他們到底是什么人,也不知道我到底在為什么煩惱。
不過,這本來也和你沒關(guān)系。
那天的失控實在是沒來由,西里斯抓了抓頭發(fā),說:“你也見過了,諾特。
我們家有五六個諾特那種人。
”言盡于此,他不會再多說下去,不然顯得自己多需要別人可憐似的。
他來到格蘭芬多不是尋求港灣和休息的地方,而是和家族宣戰(zhàn)的。
“那你真是最強大的一個,”海澤爾認真地說,“不是所有人都有勇氣去反抗他們的,更何況那是你長大的地方。
西里斯,你肯定是那種包裹著石頭的雪人。
”最強大的那一個。
西里斯的眼神放空了一瞬,他們只有十一歲,他知道自己的母親和父親是多么——多么高大,威壓又是多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