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的濟(jì)南還裹著暑氣,林曉拖著行李箱走進(jìn)濟(jì)南大學(xué)校門時,最先看見的不是迎新橫幅,而是遠(yuǎn)處那座爬滿枯藤的暗紅色鐘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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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xué)姐陳瑤說,那是七教,也是全校沒人敢在深夜靠近的
“鬼樓”。
“你記著,晚上別去七教上自習(xí),尤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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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p>
陳瑤幫林曉鋪床單時,手指無意識地?fù)钢唤牵笆昵澳莾哼€是女生宿舍,410
住過個叫蘇晚的學(xué)姐,農(nóng)村來的,考研前一晚,用晾衣繩把自己掛在了陽臺?!?/p>
林曉捏著剛領(lǐng)的校園卡,卡面上七教的照片亮堂得很,鐘樓的鐘面泛著銀輝,完全看不出陳瑤說的
“陰氣”?!皩W(xué)姐,這都傳說吧?學(xué)校總不能真讓‘鬧鬼’的樓接著用。”
陳瑤突然停了手,抬頭看向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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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教的鐘樓正對著她們宿舍的窗戶,鐘針卡在凌晨兩點(diǎn)十分,像凝固的驚嘆號。“去年有個學(xué)妹不信邪,非要去七教趕論文,凌晨一點(diǎn)往回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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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走廊看見個穿藍(lán)白校服的女生,背對著她翻書。學(xué)妹喊了聲‘同學(xué)’,那人轉(zhuǎn)過來,臉是模糊的,只有手里的筆記本上寫著‘蘇晚’兩個字。第二天學(xué)妹就發(fā)燒了,退學(xué)回老家了。”
林曉沒再追問,但那晚她盯著鐘樓看了很久,月光落在磚縫里,像撒了把碎鹽,風(fēng)卷著枯藤晃蕩,竟真的傳來細(xì)碎的
“沙沙”
聲,像有人在哭。
第一次踏進(jìn)七教,是兩周后的選修課。教室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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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林曉特意提前半小時到,想看看這棟
“鬼樓”
到底長什么樣。走廊鋪著米黃色地磚,陽光從窗戶照進(jìn)來,在墻上投出鐘樓的影子,連灰塵都看得清清楚楚。她順著樓梯往上走,想瞥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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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剛踏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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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的臺階,突然一陣?yán)滹L(fēng)卷過來,明明暖氣片燙得能烙手,指尖卻瞬間冰透。
“同學(xué),你找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