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中的人先是一僵,隨即輕輕顫抖起來,纖細的手臂緩緩環(huán)上他的腰,將臉埋進他帶著陽光味道的襯衫里,淚水無聲地浸透了布料。
時間此刻仿佛瞬間靜止,只剩下兩人交疊的心跳聲,沉重而有力,像是在訴說著失而復得的狂喜與后怕。
她指尖微微蜷縮,攥住了他襯衫的一角,然后緩緩抬起頭。
淚水還掛在睫毛上,像沾了晨露的蝶翼,輕輕顫動著,她的鼻尖泛紅,嘴唇抿成委屈又帶著依賴的弧度,望著林羽布滿真誠的眼睛。
“我……我沒怪你……就是,就是,我知道你有你的事,可是,可是念念……”她的聲音帶著哭腔,卻又無比清晰。
話音未落,她踮起腳尖,主動湊上去,柔軟的唇輕輕貼上了他緊抿的唇角,帶著淚水的咸澀,卻像一道暖流,瞬間淌過林羽的四肢百骸。
林羽的身體一震,隨即更緊地抱住她,仿佛要將這丟失很久的吻,刻進彼此的生命里。
過了很久,蘇悅才輕輕的推開他,拉著他走到睡著的念念跟前,小聲的說道:“這是咱們的女兒!”
林羽的目光猛地落在那小小的身影上,腳步像被釘住般,連呼吸都放輕了。
小女孩蜷縮在襁褓里,睫毛長長的,像兩把小扇子,睡顏恬靜得不像話。臥室里昏暗的燈光灑在她粉嫩的小臉上,能看到細細的絨毛在光里輕輕晃動。
林羽的喉嚨發(fā)緊,伸出的手在半空中微微顫抖,像是怕驚擾了這易碎的夢境。
他緩緩蹲下身,指尖幾乎要觸碰到女兒柔軟的臉頰,卻又小心翼翼地收了回來,轉而緊緊握住蘇悅的手,掌心的溫度滾燙。
“念念……”他低聲念著這個名字,聲音里滿是難以置信的溫柔,紅血絲密布的眼睛里,有淚光在悄然閃爍。
念念似乎感應到了什么,從夢里突然驚醒了,睡眼朦朧的看著林羽,眼神中帶著好奇,又有著一絲親切。
林羽的動作瞬間僵住,連大氣都不敢喘一口,生怕自己嚇到這小小的人兒。
念念眨了眨圓溜溜的眼睛,長長的睫毛還帶著剛睡醒的濕意,懵懂地打量著眼前這個陌生又帶著熟悉氣息的男人。
小嘴巴微微嘟著,似乎還沒完全從睡夢中緩過神來,小腦袋輕輕歪了歪,眼神里滿是好奇。
蘇悅在一旁輕聲安撫:“念念,這是爸爸……”
話音剛落,林羽的心猛地一揪,他屏住呼吸,緩緩伸出手,掌心向上,聲音溫柔得像羽毛拂過水面:“念念,我是爸爸……”
念念盯著林羽的手看了好一會兒,小手指無意識地蜷縮了幾下,然后慢慢抬起自己的小手,指尖輕輕碰到了林羽的掌心。
那觸感軟得像,林羽的心瞬間被揪得又酸又軟,眼眶唰地就紅了,他一動不動地保持著姿勢,連呼吸都放得極輕,生怕驚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