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房間的門一開一關(guān),正好錯過,只是獨留了清桅的一只鞋靜靜地躺在墻角,引人猜測懷疑。
“是我?!鼻逦樀酶皇荏@的兔子一樣,黑色眼珠轉(zhuǎn)溜不停,驚魂未定,聽到陸璟堯的聲音她頓時心安下來,一抬眸對上陸璟堯漆黑如墨的眼睛,眼眶微紅,差點落下淚來。
陸璟堯松開清桅,她本想喚他一聲,張嘴之際卻聽到了另一聲響,“咳……”
清桅聞聲,有些好奇,偏過頭從陸璟堯的身側(cè)瞟了一眼,這不瞟還好,一瞟霎時愣住了。正屋內(nèi)的上方還端坐著幾位男子,正直直地望著她和陸璟堯。她立即縮回了脖子,躲在陸璟堯身影下,臉和耳朵漲的通紅。
“各位稍等?!标懎Z堯回了眾人一句,拉著清桅往里間走。
眾人見狀,更是有意調(diào)侃起來,“不急,四少!”而后一陣低低地談笑。
清桅跟著陸璟堯進了里間,他對外比了個噤聲的手勢,關(guān)了房門。他神色嚴肅的站在她面前,目光緊鎖著她,“你怎么在這?”聲音冷俐,讓清桅莫名的緊張,根本不敢看他,她一進屋就感覺他今日情緒不同。
他難得的沒有穿西服或軍裝,而是一副書生的打扮,有些舊色的黑長衫,金絲邊的眼鏡,氣質(zhì)內(nèi)斂。
她猶豫著不知該如何開口,嘴張了好幾次才終于發(fā)出聲音,“我……”
“你知道這是什么地方嗎,你就敢來!不要命了!”清桅話未說完,陸璟堯就厲聲打斷她。他雖壓低嗓音,但兇狠的氣勢還有額角暴起的青筋,愣是嚇得清桅渾身顫栗,提著另一只鞋的手指都在發(fā)抖。
陸璟堯見清桅低著頭,不說話,也不看他,只是呆呆地站著??吹剿稚咸嶂恢恍?,腳上只穿了白色的棉襪,兩只腳緊緊地挨著,是又緊張又窘迫,一副可憐樣,讓他一時氣消了不少。
“在這里等我?!标懎Z堯低聲說了一句,便出去了。等人走了,清桅才抬頭看了一圈屋子,裝飾簡陋,除了幾本書再沒有其他。她尋著在榻上坐下,看著手里那只鞋,穿也不是,不穿也不是,心里想的就煩躁起來,干脆扔在一邊不管了。
什么地方?她不就是不知道才跟著來看看的嘛。
陸璟堯真兇。
從陸璟堯出去,外屋像響起低低地談話……殘陽如血,直至天色都漸漸暗下來,吱呀的開門聲傳來,零零碎碎的腳步進出,好像是人都走了,外面徹底安靜下來。
清桅坐了一會兒,陸璟堯仍未來找她。她心想難道他也走了?她胡思亂想地的坐了一會兒,終是按捺不住,起身想去外面看看,門剛打開一條縫就碰上正要開門進來的陸璟堯,清桅尷尬地一笑,退后幾步讓他進來。
陸璟堯看她笑的俏皮可愛,白凈的小臉一絲窘怯,之前在他面前,她總是小心翼翼,拘謹乖巧的的模樣,今日知道自己做事莽撞,倒是放松討好起來。他不禁放柔的聲音,“把這個換上?!?/p>
“這個是?”清桅看著一疊衣裳還有鞋子問。
“安全起見,你換一下衣裳鞋子,我們好離開這里。”陸璟堯答。
“哦?!鼻逦σ膊欢鄦枺怨越舆^衣裳鞋子,進了里屋,很快換好。
清桅身前身后都檢查了一遍,才開門出去,陸璟堯正坐在椅子上抽煙,旁邊已經(jīng)好些煙頭,眉擰成了川字,清桅感覺他今日心情一定不好,不知道是不是遇到什么難辦的事情,她想問但也不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