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璟堯目光微沉,低聲道:“葉榮生,東北野戰(zhàn)軍總司令,曾以三千兵力死守宣市三個月,人稱‘鐵閘將軍?!彼讣鉄o意識摩挲著酒杯,“不過,十多年前突然交出兵權(quán)離開了東北。。?!?/p>
話音未落,遠處葉榮生似有所覺,轉(zhuǎn)身望來,抬了抬手中酒杯,與陸璟堯點頭示意。
陸璟堯點頭回禮,清桅亦跟著微微一笑。
她見氣氛和諧,還想再問什么,卻見陸璟堯拉著自己的胳膊往外走,一邊說,“雖然不知他為何突然出現(xiàn)在這里,但與我們立場不同,還是少接觸?!?/p>
清桅點頭,不再說話,跟著陸璟堯繼續(xù)往外走。
人聲漸遠,兩人剛坐上車,清桅卻突然感覺陸璟堯情緒有點不對。
夜色中,陸璟堯陡然攥住清桅的手腕,力道大得讓她輕呼出聲。他另一只手撫上她耳垂,指尖觸到空蕩蕩的耳垂時,瞳孔驟然緊縮:“耳墜呢?”
月光照在他繃緊的下頜線上,方才還溫柔的笑意此刻凝成寒冰。那只東珠耳墜是他在親手挑的,珍珠內(nèi)里刻著極小的“璟”字——若被有心人撿去。。。
“可能掉在。。。”
“武陽,去找?!鼻逦υ捯粑绰洌懎Z堯便已沉聲吩咐。
清桅腦子里一片混亂,手觸到空空的耳朵,才驚覺陸璟堯是不是見到她的第一秒就知道她撒了謊。
她不知道那只珍珠耳墜掉在了哪里,但最大的可能只有一個……方才王瑞林所在的儲物室。
武陽快速下車,帶人重新跑進了禮堂,搜尋的腳步聲,每一聲都像踩在她緊繃的神經(jīng)上。
當晚,清桅不記得是幾點離開的市政禮堂,只知道耳墜沒有找回來,陸璟堯也沒有跟著回西山別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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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桅稀里糊涂睡了一晚,感覺睡著了,又像沒有。第二天一早醒來只覺得頭疼難受。
“太太,趙夫人著人送來的帖子,說是得了歐陽修的一幅真跡,請您過去看看?!薄±顙饘⑻舆f到清桅面前。
清桅看著帖子,耳邊回響起王瑞林的那句話,心里開始打鼓,但面上卻佯裝著問,“趙夫人?”
“就是上次來過的那位師范學校校長遺孀,趙夫人,您那天還說幾太太,您最喜歡她呢。”
“哦?!鼻逦θ粲兴嫉攸c點頭,“放下吧。”
她沒說去,也沒說不去,倒是把李嬸難住了。
清桅翻開帖子,好俊秀漂亮的小楷,幾個邀請的話,寫的極用心。
“下午有別的安排嗎?”清桅問。
“沒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