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小姐?”陶??粗蝗怀霈F(xiàn)在門口的清桅,很是意外。
陸璟堯聞聲心里一驚,當(dāng)即推開身前的陶希,轉(zhuǎn)頭看向清桅,兩人四目相對,只是一剎,連對方是什么眼神都來不及辨認,她就轉(zhuǎn)身飛快地跑了出來。
陸璟堯抬腿就要去追,卻被陶希一把抓住他,脫口而出道,“璟堯。”
他身形一頓,眸光森然,緩緩轉(zhuǎn)頭看她,“是你?!”
他眼神凌厲,有她從未見過的兇狠,她身心頓時如被凌遲一般,疼,鉆心的疼,她此時才真正意識到……他們再無可能,他的眼里早已沒有她。
她像是不肯認輸一樣,死咬牙關(guān),眼底血紅,憋著一口氣,死死揣著他的衣角,用力到指節(jié)泛白也肯松手。
“松-手?!标懎Z堯怒視,一字一句地警告。
陶希想說些什么,嘴巴張了張,卻說不出一句話來,最后仍只是死咬著下唇不停搖頭,眼淚被甩的四濺,仍不肯松手。心里無限吶喊的一個聲音告訴,不可以,只要此刻一放手,這個男人就真的走出了她的人生,再也沒有回頭的機會,即使是遙遙相見的朋友,也絕無可能。
所以她不能,任憑陸璟堯用力掙脫,她就含淚緊緊的攥著那一點衣角。
可他耐心有限,一想到剛剛清桅震驚又失落的眼神,再不肯停留半分,他猛地一揚手,瞬間甩開陶希,不管不顧的奪身而出。
陶希整個人被甩出去,哐地一聲狠狠撞在墻邊的花架上,小臂粗的花柱頃刻斷裂,幾盆鮮綠的君子蘭瞬間掉下,摔的粉碎,像寒冬被勁風(fēng)掃過的野草。
她跌坐在地上,好似不知道疼一樣,眼淚兀自流著,嘴上卻掛著空洞的笑,心灰意冷地呢喃,“璟堯,我說過的,棋子最重要的是…服從。我后悔了,真的后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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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的汽車咔嚓一聲停在璟園,剎車聲之刺耳像主人憤怒不悅的心情。
車剛停穩(wěn),清桅未等鈴蘭開門,便自己猛地推開車門,利落的下了車,走的很快。
“小姐,你慢點?!扁徧m急忙下了車,跟上去。
清桅好似沒有聽到,腳步越發(fā)快的走進屋內(nèi),徑直往樓上去,遇到站在一旁的劉媽、山茶打招呼,也只當(dāng)沒聽到,看都沒看一眼。
山茶一眼看出小姐正在氣頭上,看到跟進來的鈴蘭一把拉住她,低聲問,“怎么回事?”
鈴蘭眼見著清桅上了樓,沒時間跟她解釋,只皺眉對視了一眼,便掙脫山茶的手小跑著跟了上去。
只是她剛跟上,清桅站在樓梯的盡頭,一個急停轉(zhuǎn)身,“不要跟上來,不許亂說話?!?/p>
鈴蘭被嚇的差點沒穩(wěn),聽到清桅的話,只得急愣愣的點頭應(yīng)是。
清桅一個人上了樓,步履飛快,連翻飛的衣角都好似盛著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