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nèi)的兩人皆是被嚇的一驚,王瑞林頓時坐起來大聲喊道,“三姐,稍等?!?/p>
清桅心里更是砰砰直跳,拿起一旁的手包就要往外走,一動才發(fā)現(xiàn)王瑞林仍抓著她的手未放,她一時氣急,壓著聲音對他厲聲道,“王瑞林,你松開,你到底要做什么?!”
“我的衣裳被你解成這樣,你現(xiàn)在這么出去,能說的清嗎?”他雙手握著她略微顫抖的肩膀,低下頭與她平視,努力攫住她慌亂的眼神,讓她鎮(zhèn)定下來。
兩人的距離是如此近,讓清桅不得不望著他的眼睛,一瞬不瞬的,好似真的有魔力一般讓她緩和下來,“那怎么辦?”
“跟我來?!蓖跞鹆掷逦屯锩娴南丛¢g去,“你在這里待一會兒?!?/p>
“我……”清桅本能的想要拒絕,但身后是狹小又私密的洗浴間,身前是幾乎堵了整個門的王瑞林,門外王雙還在敲門喊話,她一時被這樣的窘狀逼的沒有辦法,只得鼓起勇氣強裝著鎮(zhèn)定的盯著王瑞林,“不要忘了剛剛是我救了你。”
王瑞林被她不知所措間強裝威脅的樣子逗笑,唇角揚一揚,輕聲說,“我知道,把門鎖好,不管發(fā)生什么都不要出來?!?/p>
說完,王瑞林就轉(zhuǎn)身走了,而清桅在關(guān)好門之后,愣在了原地,不是因為別的,只是因為她從他最后一句話里,聽到了詭異的不可思議的溫柔。
這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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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房門被打開,滿臉是水的王瑞林出現(xiàn)在眼前,胸前的衣襟微敞,手中還在有條不紊的系著馬甲上的紐扣。
王雙等的都要發(fā)火了,卻沒想到門打開看到是他這一副浪蕩的模樣,一時語塞,而陶希則當即背過身去。
“你小子搞什么,這么久才開門。”王雙壓著聲音,一把拉過王瑞林,又借機瞥了一眼屋內(nèi),警告道,“你別是給我亂來,趕緊把衣服系好?!?/p>
王瑞林從鼻腔哼出一聲冷笑,也不在意王雙的無端警告,懶懶地說道,“剛跑完馬,一身的土,我來洗洗?!?/p>
王雙狐疑的上下打量他一眼,然后轉(zhuǎn)身去請?zhí)障_M屋。而王瑞林則很快扣好衣服,順便拿走了放在桌上的藥瓶。
陶希跟著王雙進了屋,一身淺綠色長裙,白色編織草帽,一下子倒是讓屋內(nèi)整個鮮亮不少。她將帽子摘下遞給小丫鬟阿生,才緩緩走到屋子中央。
“瑞林,這是陶部長的長女陶希,也是現(xiàn)在外交部唯一的一名女性外交翻譯官。”
王雙與陶希也算是熟識,年少在北平玩鬧過一段時間,只是后來陶希出國,加上陶父更是青云直上,官越做越大,兩人便生疏了幾年,這會見面相處多少也不如往昔那般自在,跟她說起話來也很是客氣。
“你好,我是王瑞林。”王瑞林收起一貫的散漫,伸出右手在陶希面前。
陶希靈動的眸子在他臉上掃一圈,真是個性格桀驁不羈的乖張之人。
這是上次在南京舞會事情之后,她對他唯一的定論。她對此人并無太多好印象,但如今北平局勢緊張,陸璟堯又已棄她而去,若能再與他王家結(jié)交友好,倒也未嘗不可。
她眉眼一彎,笑的優(yōu)雅,伸出右手與他淺淺一握,“你好,我是陶希?!?/p>
王雙站在一旁,眼觀六路,耳聽八方,這一來一回,兩人之間明顯氣氛不對,不禁開口打圓場,“瑞林,上次在南京的事,你還未跟小希賠禮道歉呢。”
王雙本想讓氣氛緩和下來,誰知她剛說完話,王瑞林一個轉(zhuǎn)身走了,“我記得我已經(jīng)道過歉了?!彼灶欁栽谏嘲l(fā)上坐下,雙腿交疊,完全的主人之姿,“更何況,我沒記錯的話,陶小姐當晚還說我山中惡霸。”
‘山中惡霸’四個字被王瑞林咬的輕緩,陶希自是也聽出了他的不悅。原本胸中之氣也平穩(wěn)不少,轉(zhuǎn)頭看著王雙微微一笑,“不是什么大事,不提也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