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監(jiān)聽室的兩人嚇的立馬站了起來,武陽一邊緊張的盯著視線那頭,一邊不停的扒拉舟亭的胳膊,“舟哥,要不要去阻止???”
“不,不用吧,還有八分鐘?!敝弁び行┎惶珗远ǖ卣f了一句,然后又佯裝淡定的坐下,繼續(xù)觀察里面的情況。他不是對審訊這件事有什么擔心,而是對「情侶」不太了解,恩…是完全沒底。
審訊室里的兩人面對面站著,許雅茜右手握著匕首抵在沈世誠的左胸口,白晳的手指緊緊攥著刀柄,削瘦的手背上青筯畢露,足見她此刻用了多大的力氣。屋內(nèi)一點聲音都沒有,只有許雅茜眼里在不斷氤氳的淚水,一滴滴砸在光滑的地面上,倒映出上方吊燈的冷光。
她咬緊牙關(guān),最后右手用力一揮,匕首在旁邊的磚墻上砸出銀亮的響聲,穩(wěn)穩(wěn)落在墻角的黑暗里。沈世誠的胸口被劃開一道長長的口子,見了皮肉,紅色的血絲格外刺眼。
她一雙杏眸瞪的渾圓,怒視著沈世誠,咬牙切齒,一字一句道,“沈世誠,我最后再說一次,我沒有抓沈清桅!我也不知道她在哪兒!”
“許雅茜!你到底知不知道這是什么地方,京師監(jiān)獄!進去的人,只有死路一條,你到底明不明白!”沈世誠也終于被逼的爆發(fā)出來,他牢牢抓著許雅茜的肩膀,眼里已然含了淚。他沒有辦法說更多,他只能用眼神告訴她事情的嚴重性,以及他深深的挽留。
許雅茜控制不住地顫抖,對著沈世誠無力地喊道,“你為什么不肯相信我,我說了我不知道她在哪,我沒有抓她!”
“你要我怎么相信你,那個地方是你讓清桅去的。”沈世誠怒不可遏。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他心里焦灼地幾乎崩潰,她始終不說實話,以為最后大不了一死嗎?可她根本不了解陸璟堯是什么樣的人,他有千百種辦法讓你生不如死,沒有人能在他面前撒謊!她到底明不明白!
許雅茜怒極反笑,笑聲里摻著一些無可奈何的痛楚和悲戚,像是晶瑩的雪花,在風中搖搖晃晃幾下,突然化了。
“我現(xiàn)在就證明給你看!”許雅茜期期然地說道。
剎那間,就在沈世誠還沒反應(yīng)過來她是什么意思,就見許雅茜突然發(fā)瘋似一頭猛的往旁邊的墻撞去。
砰!一聲悶響,許雅茜頭瞬間血流滿面,等沈世誠反應(yīng)過來時,心里緊繃的弦齊齊斷裂,割裂的心臟血肉模糊,他狼狽無措的跑過去接住搖搖欲墜的許雅茜,沙啞的嘶吼道,“雅茜??!……來人,救人??!”
知道審訊室情況的時候,陸璟堯正一個人在辦公室反復梳理線索,他一直沒想通的問題是綁架清桅人的動機。就像許雅茜說的,她沒有理由要抓清桅,清桅沒有一官半職,更沒有什么社會身份,社會影響,綁定她風險大于收益。
而如果是私人原因,她痛恨沈家,想要綁架清桅威脅沈家,可誰都知道她沈清桅在沈家不得寵,更何況有跟沈世誠的關(guān)系,她反而有更多的機會,為什么要鋌而走險選擇綁架清桅。最重要的是,她如果真的綁架了清桅,她怎么還會呆在那個她曾經(jīng)去過的地方等著被抓。
所以,陸璟堯一定程度上是相信許雅茜的話的,至于為什么還會讓沈世誠再去溝通,那不過是對小叔子的一點憐憫。
正當線索切斷,所有人都一籌莫展束手無策的時候,張順來了。
“你怎么回來了?我不是讓你看著王雙?”陸璟堯問。
“王小姐一早回了東北,說是家里出了事情著急趕回去,我剛送她到機場才回來?!睆堩槾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