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瑞林不說話,若無其事只顧繼續(xù)下樓。
“快跟我說說,是哪家的姑娘?叫什么?多大了?有我漂亮嗎?”王雙見他那樣子就知道真有事,以前說起這個話題,他都會炸毛,今兒反倒不言不語的,很是奇怪。
“你也到了該成婚的年紀(jì)了,你說出來,我?guī)湍惆寻殃P(guān),家世人才各種沒問題的話,我就讓爹……”
“閉嘴,你話可真多?!蓖跞鹆帜樕蛔儯荒偷卮驍嗨脑?。
王雙被懟的猝不及防,頓時氣極,“你怎么說話呢?我是你姐!”
“姐,你話真的多誒!”王瑞林眉梢微挑,一偏頭揚著聲音對她喊了一句,在王雙還沒反應(yīng)過來之時,就邁著玩世不恭的步子出了醫(yī)院。
清桅在二樓的辦公室看著他離開的背影,心里隱隱松下一口氣,只是這口氣還沒徹底呼出來,就又被叫去做事,這一忙就是一整天。
一直到晚上下班的時候才得短暫的休息時間,她換好衣服,收拾完東西,想起這兩天的事,心里一沉,一時沒了力氣,站在窗前發(fā)呆。
窗外正淅淅瀝瀝下著小雨,熾熱的空氣被濕了個透,這會兒也多了一絲舒爽。
突然,一陣敲門聲響起。
“請進(jìn)?!鼻逦η遒穆曇舫T口應(yīng)了一聲。
吱呀~門被推開,一襲白衣的許宴走了進(jìn)來,手里還端了一杯咖啡。
“喝一點,提提神?!彼麑⒖Х冗f給清桅。
清桅看了一眼,嘴角勾勒出一抹淡笑,雖然聞著仍是一股苦味,她還是伸手接了過去,小抿了一口,“比上次好喝誒。”
許宴略一遲疑,半帶輕笑道,“其實是一樣的,只是喝的人不同罷了?!?/p>
清桅斂了笑容,眼眸微閃,不再說話。
“說說?我看你今天一整天都心事重重的樣子,遇到什么事了?”許宴問。
外面的雨勢大了,砸在窗戶玻璃上啪啪作響,北平的夏天其實下雨不多,但一下起來就氣勢兇猛,怎么都下不夠似的。
清桅身邊沒有什么交談心事的朋友,許宴算難得的一個。
她將咖啡杯放在桌上,才緩緩開口,“許醫(yī)生,你從醫(yī)這么多年,有后悔救過誰嗎?”
“沒有。”許宴不假思索地說,“我只在不能救治于人時,懊悔自己能力不足?!?/p>
清桅聽的極認(rèn)真,玻璃上的影子,沉沉地點了點頭。
好一會兒,她又再次開口,“那有什么人,是你一定不會救,或者不愿意救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