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樓的普通病房查完,到了三樓的高級病房,這里住的病人非富即貴,身份特殊。許宴散了其他跟著的人,只帶了清桅和另一位醫(yī)生進入三樓各病房。
“清桅,這個病房的患者重點記錄一下?!痹S宴停在一個病房門前,對清桅認真交待。
“是?!鼻逦匆谎坶T牌號,病例本新翻一頁,在右上角認真寫下312室,并在旁邊畫了一個五角星,作重點標記。
許宴敲了敲門,很快門從里面被打開,冒出一個年輕小男孩,一頭黃發(fā)整整齊齊地蓋在頭上,烏溜溜眼睛在看清許宴的第一眼就帶上了笑,很機靈。
“許醫(yī)生里面請?!焙诎l(fā)男孩打開門,讓他們進去,又轉(zhuǎn)身朝里喊了一聲,“少爺,是許醫(yī)生?!?/p>
“哦?!币粋€懶懶散散地聲音在里面隨意應(yīng)了一句。
清桅跟在許宴身后進入病房,許宴很高,站在他身后一步遠的地方,大部分視線都被擋住了。只是在路過那個黃發(fā)男孩的時候,她明顯感覺他瞪了下眼睛,眼底閃過一絲詫異。
“王先生,今天感覺怎么樣?”許宴走到病床前,開始詢問病情。
“感覺還……”病床上的人話說到一半陡然停了。
而此時正在床尾抄病人信息的清桅,在看清病人姓名的那一刻也直接愣住了-‘王瑞林’。她驀地抬頭,正好撞到那人同時望過來的目光,目光深沉藏著莫名得意的笑。
“王先生?”許宴感覺到異樣,看著王瑞林,又看看清桅。
工作中的許宴是極嚴肅的,清桅頓時反應(yīng)過來,重新站好,開始低頭認真記錄病例信息。
“感覺很好?!蓖跞鹆忠崎_視線,看了眼許宴又恢復(fù)了那副懶怠的模樣,歪靠在床頭。
“還有惡心、頭暈或者呼吸困難這些癥狀嗎?”許宴問。
“沒有了吧?!蓖跞鹆执?,眼睛看著清桅,她一邊聽一邊飛快的在本子上寫著,神情專注,與在馬場、舞會上看到的她都不一樣。
王瑞林的回答顯然沒能讓許宴滿意,但他見過太多病人,也并不在意,顧自拿起掛在脖子上聽診器,走到王瑞林跟前,“我聽一下。”
王瑞林看著即將按到胸前的聽診器,一抬手阻止了許宴。
“王先生,還請尊重……”
“我要她看?!痹S宴的話未說完,王瑞林就出聲打斷,還一手指著站在不遠的清桅,臉上滿是戲謔的笑。
屋內(nèi)的氣氛瞬間變得凝固,許宴收回聽診的動作,不知道王瑞林在玩什么花樣。清桅看著一臉戲謔的王瑞林,心里生氣卻又不好表現(xiàn)出來。
她轉(zhuǎn)頭看向許宴,許宴輕笑一聲,“王先生,她還不是正式的醫(yī)生,無法看診?!?/p>
“無礙,我就要清桅小姐看?!蓖跞鹆謱ⅰ逦π〗恪f的格外清晰,嘴角勾著笑,眼睛只緊緊盯著清桅,無視了許宴和眾人,態(tài)度很是頑劣。
清桅一直都知道他不是什么好人,個性強烈,做事囂張,即使昨日在馬場對她那般無禮,她也當沒見過這個人。但此時她卻如此明目張膽地在工作場合讓她為難,她心里壓抑的不悅更甚。
她提起一口氣正要開口,卻被許宴搶先道,“王先生既然是我院的患者,我們就必須對您的生命負責,沒有執(zhí)醫(yī)資格的人絕對不允許參與病人看診,這是醫(yī)院的規(guī)定,還請王先生配合。”
王瑞林似是沒想到許宴如此堅持,臉上的笑瞬間消失,眸光頃刻冰冷下來,凝視著許宴,一字一句道,“如果我不…”
“你不什么你不,臭小子,你又找打是不是?!”王瑞林許未說完,門口傳來一道漠然冷艷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