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少,那醫(yī)院那邊……”舟亭試探地問出口。
戴硯聲死了,戴家和王家都不會善罷甘休,一定會有大動作,出于安全考慮,他都得想個辦法盡快送清桅離開。
“盯緊王家和戴家,暫時不要動?!标懎Z堯吩咐道。
“是。”
“張順呢?把他給我叫來,他作為守留駐軍總指揮,讓戴家王家在眼皮子底下蹦噠這么歡,不該給我交代點什么?!”
“我這就去叫他過來?!?/p>
陸璟堯指尖的煙明明滅滅,舟亭知道他此時心情顯然糟糕至極。他甚至不敢想,若是少奶奶出了什么事,四少一氣之下怕是會滅了那兩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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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桅自打從許宴辦公室出來,魂不守舍的在醫(yī)院呆了一整天,許宴停了她手上的所有工作,連病人也都全部轉(zhuǎn)給了其他人。
她據(jù)理力爭,大吵了一架也沒能拗過許宴,最后只能服從命令先休息幾天。
從宿舍收拾完所有東西,已經(jīng)晚上八點多,宿舍樓沒什么人,宋琪也在值班,連個告別的人都沒有。
她原本還糾結(jié)這么多東西要怎么拿回西山別苑,但幸好一出醫(yī)院就碰到武陽。
“少奶奶,我來我來?!蔽潢柪线h瞅見清桅,就趕緊小跑過去接?xùn)|西。
“你怎么來了?”清桅問。
“四少讓我來接您?!蔽潢栃φf,將東西放上車,又把后車門打開請清桅上車。
清桅指尖在車門上頓了頓,鼻尖突然發(fā)酸,難為他這么忙還惦記著自己……大概是今天在醫(yī)院受的打擊太大,清桅這會兒聽到武陽那么說,她心里軟的一塌糊涂。
她低頭鉆進車里,把臉埋進黑暗里,藏住泛紅的眼眶。
車窗外的街景飛速倒退,突然“波爾酒店”的鎏金招牌掠過視線,清桅猛地直起身子。玻璃窗映出她蒼白的臉,與記憶中王瑞林玩世不恭的笑容重疊——“需要的時候隨時來找我”。
母親的信箋,許宴欲言又止的神情、戴硯聲意外的死亡。。。走馬燈般在眼前旋轉(zhuǎn)。她突然抓住前座:“武陽……”
話音戛然而止。
武陽從后視鏡中望向清桅,“怎么了少奶奶?”
霓虹燈將她的臉照得忽明忽暗。王瑞林那句“你欠我的還沒開始還”卻像毒蛇般纏上心頭。她緩緩松開攥緊的拳頭,掌心月牙狀的掐痕滲出血絲:“。。。沒事,繼續(xù)往前開吧。”
汽車駛過波爾酒店旋轉(zhuǎn)門時,她最后瞥了一眼頂樓亮著燈的窗口。有人正掀開窗簾一角,雪茄的紅光在暮色中明滅,像丟進她心里的火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