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篩子被嚇糊涂了,也沒捋出頭緒。
“大姑父,你就別可是了。
你只要知道,咱們七百多口人,一天能煮出粗鹽一萬多斤就成了。
江南中型鹽場,一個人一天平均下來也不過能制鹽十多斤,咱們制出的鹽不比他們少,質(zhì)量肯定比他們的粗鹽要好上很多。
這樣算,我們是不是沒有糊弄王府少爺?應(yīng)該算超額完成任務(wù)吧?
就算有一天梁王收了鹽場,管事的若是不讓我大哥當(dāng),咱們家伙什我肯定會全部拆了。
我們的家伙什會給他們用?想都不用想!
明兒說來人管理鹽場,今兒連夜咱們就給拆啦。
沒了我們的家伙什,他們想高效煮出海鹽,那是不可能的。
所以,你們就別瞎擔(dān)憂了。。。。。。”
牛篩子覺得自己聽懂了,又覺得自己沒有聽懂,反正怎么琢磨怎么對,再仔細(xì)琢磨又覺得哪哪都不對。
湯村長被兩個半拉老頭扶出了灶間,那兩個半拉老頭說是攙扶湯村長,其實兩人也走不動道了。
甭管日后會不會砍頭,他們只記著周言郎的話:成年人都能上工,一個月保底一兩銀子工錢。
這讓他們腦子有點迷糊,雙腿發(fā)軟,有點走不動道。
周言郎又安撫了牛篩子幾句,總算說服他先回屋換衣服去了。
“你可真行,沒事瞎算什么爛賬啊?這下整的,害我浪費了多少口水。
哎,跟他們掰扯的太清楚,有時也不是好事?!?/p>
周言郎伸手抹了把額頭不存在的汗,也沒耽誤瞪了林奕可兩眼。
“這可真不能怪我,想想還是覺得挺憋屈的。
都不讓他們費勁,直接收鹽就成,卻用不了三天收入,就能將咱們打發(fā)了。
哎,這賬越算,心里越堵啊!”
“你可拉倒吧!你要較真這個,那就不用活了。
若是咱們的半自動裝置到位,連一百個工人都用不到。
照你這樣算,半天工錢就解決咱們了,那你是不是能憋死?”
林奕可猛吸一口氣,瞪大雙眼直勾勾瞅著周言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