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流亡命,傷重難支
虛空亂流如同狂暴的巨獸,撕扯著一切。劉鎮(zhèn)南與月清瑤在其中艱難遁行,身形踉蹌,氣息萎靡到了極點。蓮臺反噬之傷遠比星骸蝕骨更為嚴重,不僅傷及道基,更有一股陰邪的紅蓮業(yè)火之力殘留體內(nèi),不斷灼燒著元嬰霞光與魂源,使得恢復(fù)變得極其緩慢艱難。月清瑤鏡符黯淡,空間感應(yīng)時斷時續(xù),數(shù)次都險些撞入致命的虛空裂縫之中。
業(yè)火灼元!遁途顛沛!鏡光時黯!幾近絕路!
身后,那蓮臺崩毀時爆發(fā)的能量波動以及邪靈遁走的氣息,如同投入靜湖的巨石,在這片死寂的虛空激蕩起層層漣漪,引來了更多隱晦而貪婪的窺探。二人如同受傷的獵物,在獵手的環(huán)伺下亡命奔逃。
波動引窺!獵獸環(huán)伺!危如累卵!
**古舟橫空,死寂無聲
就在二人幾近力竭,護體霞光即將被亂流徹底撕碎之際,前方?jīng)坝康哪芰匡L(fēng)暴忽然詭異地平息下來。一艘通體由某種暗沉青銅鑄造、樣式極其古老、船身布滿無數(shù)刀劈斧鑿與神通轟擊痕跡的殘破小舟,無聲無息地滑出虛空,橫亙在前路之上。
古舟無帆無槳,更無絲毫靈力波動,死寂得如同萬古前便漂浮于此的棺槨。其出現(xiàn)得毫無征兆,仿佛它本就該在那里。
古舟橫空!死寂無波!痕痕累累!如棺飄流!
舟首立著一道身影。那人身披殘破的暗星斗篷,身形高大卻干瘦,面容籠罩在陰影之下,唯有一雙眸子,如同兩顆冷卻的灰燼星辰,空洞、漠然,毫無生氣地望向劉鎮(zhèn)南二人。其氣息與古舟融為一體,幽深冰冷,竟難以判斷具體修為,但帶給人的壓迫感,卻遠超之前的幽冥雀。
星狩獨立!灰眸漠然!深不可測!
**星狩開口,索要印記
那被稱為“星狩”的身影并未動作,冰冷死寂的聲音卻直接穿透亂流,響徹在二人神魂深處:“交出…星骸標記…殘留…可留全魂…”
其語言古怪斷續(xù),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法則力量,仿佛此言一出,便已定下規(guī)則。
言出法隨!索要標記!
劉鎮(zhèn)南心中劇震,對方竟是沖著那本該已被蓮臺吸收殆盡的星骸標記而來?難道蓮臺并未完全凈化,仍有極其隱晦的殘留?亦或是…對方能感知到那標記曾經(jīng)存在過的“因果”?
標記已無?因果殘留?來者不善!
**虛與委蛇,石符暗窺
對方氣息深不可測,硬拼絕無勝算。劉鎮(zhèn)南強壓傷勢與心悸,故作虛弱道:“前輩明鑒,我等身中星骸印記已久,方才僥幸尋得一處古跡,已將其凈化,如今身上實無標記殘留?!?/p>
他一邊說,一邊悄然運轉(zhuǎn)石符歸源意韻,并非攻擊,而是極其隱晦地試圖窺探那星狩與古舟的虛實。
言語周旋!暗運歸源!窺探虛實!
然而,歸源意韻觸及那星狩與古舟時,竟如同泥牛入海,感知到的只有一片無盡的死寂與冰冷,仿佛在窺探一座早已死去萬古的星辰墳?zāi)梗翢o生機,更無破綻可尋。
歸源武功!死寂如墓!
**灰眸爍冷,言定生死
星狩的灰眸毫無波動,似乎早已料到劉鎮(zhèn)南會如此說。他緩緩抬起一只干枯的手掌,掌心向上,一枚由灰燼星辰之力凝聚而成的古老符文緩緩旋轉(zhuǎn)。
“因果…未消…痕跡…仍在…”他冰冷宣告,“既不愿交…那便…煉魂…自取…”
灰符旋空!煉魂取痕!
那枚灰符驟然放大,化作一道籠罩四方的灰暗光幕,一股無形卻恐怖至極的煉化之力瞬間降臨,并非作用于肉身,而是直接針對二人的神魂于真靈,要將其生生煉化,提取出其中所有關(guān)于星骸標記的因果痕跡!
煉魂之力臨!抽絲剝繭!避無可避!
**鏡光碎空,綾護神魂
“休想!”月清瑤強提最后魂力,眉心鏡符爆發(fā)出決絕的光芒,一道凝練的鏡光逆沖而上,并非攻擊灰幕,而是狠狠擊向其與虛空連接的數(shù)處薄弱節(jié)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