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我會因為這個就防著你?”我終于開口。
她搖頭:“但你會猶豫。面對一個可能隨時被喚醒的容器,誰都不會毫無顧忌?!?/p>
“可你今天選擇告訴我?!蔽易呓?,“不是等到無法支撐的時候,也不是等我從別人口中聽說。是你主動說的。”
她微微一怔。
“這意味著,你信我能接住這份真相?!蔽叶紫律?,與她平視,“而不是把它當(dāng)作負(fù)擔(dān)甩開。”
她嘴唇動了動,終究沒說出話。
“你說你是牢籠?!蔽疑焓?,指尖輕輕拂過她眉心,“可我覺得,你是守門人。十年如一日,獨自扛著不該由你承擔(dān)的東西。你不弱,只是沒人看見你有多硬撐?!?/p>
她眼底泛起一絲波動,唇角卻揚了揚:“聽你這么說,倒讓我覺得自己像個英雄?!?/p>
“你本來就是?!蔽沂栈厥郑爸徊贿^,英雄也不該一個人守到底。”
她低頭看著手中的溫玉,良久,輕聲道:“接下來怎么辦?若是放任不管,九處陣眼一旦同步完成,伏羲的殘魄就能借通道重聚意識,甚至重塑肉身。到那時,不只是邊境,整個大陸都會陷入混亂。”
“那就去源頭。”我說。
她抬頭:“你說什么?”
“去圣天宗?!蔽彝h方,“既然他是從那里被逐出的,他的根基、他的痕跡,必然還在。我們不能只堵不拆。要破局,就得找到最初的鎖鏈,親手?jǐn)財?。?/p>
她怔?。骸翱晌椰F(xiàn)在這狀態(tài),回去只會引起懷疑。若有人察覺封印異動,恐怕會直接將我囚禁?!?/p>
“那就先穩(wěn)住?!蔽艺f,“你有分寸,我也不會莽撞。我們可以從典籍入手,查當(dāng)年封印的具體手法。若有破解之法,未必非要強行剝離?!?/p>
她思索片刻:“宗門藏經(jīng)閣有《鎮(zhèn)魂錄》殘卷,記載了三大封印術(shù)式。若能找到,或許能推演出應(yīng)對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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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去翻?!蔽艺酒鹕?,“你現(xiàn)在最需要的是恢復(fù)。等你能走穩(wěn)了,我們就啟程?!?/p>
她望著我,忽然問:“你不擔(dān)心嗎?萬一我哪天突然失控,傷了你?”
“你要是真想傷我,早在上次陣眼爆炸時就動手了?!蔽业?,“而且,我相信你看清一個人的眼光?!?/p>
她笑了,很輕,卻不再壓抑。
晨光悄然爬上巖頂,照在她蒼白的臉上。她將溫玉收好,扶著石壁緩緩站起,腳步還有些虛浮,但已能獨立站立。
我退后半步,留出空間。
她深吸一口氣,雙手交疊于胸前,閉目凝神。一股極細微的精神力自她體內(nèi)流轉(zhuǎn),沿著經(jīng)脈緩慢推進。每行一寸,眉心血色便閃一次,但她咬牙堅持,沒有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