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清商看向他,一時間又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沈徽之安撫著她:“不著急,慢慢來,想到哪里便從哪里開始說。”
“嗯!”楚清商點了點頭,便開始在記憶深處,尋著有關(guān)楚驚寒的事情?!捌鋵嵾@多年我與楚驚寒面上倒也過得去,只是你也知道他是正宮嫡出,因此他一向不把我們這種庶子庶女放在眼里,以前之所以對我們這樣好,也不過是因為我們無權(quán)無勢,但現(xiàn)在一切可都不一樣了,難保他不會因為權(quán)勢對我們痛下殺手?!?/p>
尤其是現(xiàn)在放眼整個京都,皇子平平無奇,反倒是她這個公主占盡風(fēng)頭。而且在這個棋局中,楚清商早已經(jīng)深陷其中根本就沒有抽身的權(quán)力。
云無咎是不會放過她,景和帝尚且如此,還有那個楚桁……
沈徽之:“或許一切并沒有我們想的那樣壞,這不還有云無咎在嗎!他不是挺有本事的,怎么會連這點小事都解決不了。”
楚清商遲疑:“話是這么說,但你也應(yīng)該知道畢竟現(xiàn)在早已經(jīng)不同尋常了!再者……”
沈徽之猜出她的欲言又止,“阿愿的意思是害怕云無咎早就對你起了疑心。難保以后不會因為這些疑心,而在背后給你使絆子?”
楚清商點了點頭,“我現(xiàn)在不是害怕他起了疑心,而是十分肯定,他背后一定起了疑心。只是因為我現(xiàn)在尚且有用,否則只怕……
早已經(jīng)落得和前世一樣的下場。
沈徽之:“阿愿你現(xiàn)在無需考慮這么多,就如你剛才也說了,你尚且有用,云無咎不會傻到在這個關(guān)鍵時刻自斷一臂?!?/p>
楚清商:“嗯。”
在京都內(nèi)想找一個完全聽話的皇子,說難也可以不是何難。雖然景和帝子嗣凋零,但景和帝可是有不少兄弟姐妹,雖然之前不用考慮這這步一步?,F(xiàn)如今為了避免禍起蕭墻,倒也是不得不防。
只是這讓楚清商萬萬沒想到的是,楚驚寒回京后的公然露面竟然是除夕家宴上。自從先前京都一連下來兩場能夠?qū)⒁磺型耆采w的大雪后,京都也越來越冷。
除夕家宴,酒過三巡。景和帝的臉色明顯的有些不大好,人到了他這個年紀(jì),卻是先后經(jīng)歷了壽宴上的遇刺,最寵愛的皇子圖謀不軌,還能有幾分精氣神。
賢妃也是注意到這一點,一直在借敬酒的時候有意無意的出言安慰:“陛下今天是除夕夜,正所謂辭舊迎新,新的一年就要到來,天神必定保佑我大靖風(fēng)調(diào)雨順,百姓安康?!?/p>
景和帝扶著額頭,甚至都沒有刻意的去看賢妃,“嗯?!?/p>
賢妃默默的放下酒盞,“陛下可是身子哪里不舒服,要不臣妾就先扶陛下下去休息吧!這里不妨就交給端陽。”
景和帝擺了擺手,“無礙?!?/p>
楚清商清楚他這是心病,正所謂心病還須心藥醫(yī)。聽宮內(nèi)傳來的消息說,先前庶人曹氏,也就是曾經(jīng)風(fēng)光無限的榮妃再度求見了景和帝。景和帝未曾搭理她,榮妃嗎?她想自然有的是辦法,借口認(rèn)罪,上書陳情,倒是因此吐露了不少事情,輕而易舉的惹得景和帝再次龍顏大怒。
本來景和帝對于榮妃倒還算寬容,在規(guī)格上并未真正把她當(dāng)做庶人,是按照的最低嬪妃的份額來給她??山?jīng)過她這么一鬧,那不是在明晃晃的打景和帝的臉嗎?當(dāng)即裁減了侍奉的宮人和月例銀子,真真正正將她當(dāng)成了庶人,要知道今年的京都可是接連下了兩場大雪,沒了月例銀子也沒有了過冬的碳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