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記憶閃回小時候。
村里的同齡人都嫌棄他是個瘸子,不肯跟他玩,還給他起外號、學他走路的姿勢。
只有岑侯明不嫌棄他,愿意跟他說話,還教他寫作業(yè)。
多年后,岑侯明的閨女也出落得這么善良……
多好的父女倆?。?/p>
要是沒有那些該死的胡家人,這對父女的日子該多么溫馨幸福?
搖搖晃晃的警車上。
茵茵枕著岑婧怡的大腿,睡著了。
岑婧怡望著塵煙四起的窗外,表情有些麻木。
激烈的情緒起伏抽干了她的力氣,她現(xiàn)在連呼吸都覺得疲憊。
黃永強一邊開口,一邊從車內(nèi)后視鏡留意她的神色,擔心她的身體狀況出現(xiàn)問題。
這些年他經(jīng)手了那么多案件,見過那么多受害者家屬。
多的是家屬在死去的親人沉冤昭雪后,因為情緒激動暈厥。
不過岑婧怡要比他想象得堅強。
回到縣城后,岑婧怡已經(jīng)恢復得差不多了。
她的臉上又揚起了淺淺的微笑,哪怕笑容顯得有幾分勉強苦澀。
“接下來,我們要對涉案人員進行審問調(diào)查,如果有什么新的情況,我會盡快告知你。期間,你帶著孩子在宿舍好好休息吧?!秉S永強對岑婧怡說。
岑婧怡點點頭,然后對著黃永強深深鞠了一躬。
牽著她手的茵茵見狀,也有樣學樣。
黃永強連忙虛扶了母女倆一把。
岑婧怡牽著茵茵回了公安同志給她們母女倆安排的宿舍。
稍作歇息后,她牽著茵茵到有電話的宿舍,想給顧延卿打個電話。
電話通了,但是接電話的嫂子說,顧延卿出差了。
她這才恍然,今天已經(jīng)是周一。
掛斷電話后,她想了想,轉(zhuǎn)而給涂月華打去電話。
涂月華得知岑侯明的冤屈已經(jīng)被洗刷,激動得在電話的那頭大聲喊叫自己的父母,將這個好消息告訴父母。
涂父涂母也是很激動。
特別是涂父,聲音哽咽地在電話里和岑婧怡說了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