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隱寺的清晨總是寧靜而祥和,濟公和尚卻沒在寺里打坐,他揣著半塊芝麻餅,蹲在寺門口的石階上,一邊喂著鴿子,一邊琢磨著今天該去哪兒“化緣”。
“咕咕……”鴿子們圍著他,爭搶著地上的芝麻餅碎屑。
“別急,別急,都有份?!睗χ?,又掰了一小塊餅扔了出去。
就在這時,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從遠處傳來。一個身穿官服的差役翻身下馬,看到濟公,連忙跑了過來,氣喘吁吁地說道:“大師傅,不好了!城里出大事了!”
濟公被他嚇了一跳,嘴里的餅差點噎住。他拍了拍胸口,問道:“小公差,慢慢說,什么事這么著急?”
差役擦了擦額頭的汗水,說道:“大師傅,最近臨安城里突然出現(xiàn)了一個‘鬼醫(yī)’,專門在半夜給人看病。可凡是被他看過病的人,第二天都會變得瘋瘋癲癲,嘴里還不停地喊著‘藥引……藥引……’。官府已經(jīng)抓了好幾天了,連個人影都沒抓到!”
“鬼醫(yī)?藥引?”濟公摸了摸下巴,眼睛一亮,“有意思,有意思。待貧僧去看看。”
他跟著差役來到了臨安城的西街。這里是城里最繁華的地方之一,可現(xiàn)在卻死氣沉沉的,街道上行人稀少,家家戶戶都緊閉著門窗。
在一家藥鋪門口,圍了不少人。濟公擠進去一看,只見一個中年男子被綁在柱子上,嘴里胡言亂語,眼神呆滯,正是被“鬼醫(yī)”看過病的人之一。
“藥引……我的藥引……”男子不停地重復(fù)著這句話。
濟公走到男子面前,仔細看了看他的眼睛,又摸了摸他的脈搏,皺起了眉頭:“這不是普通的瘋病,是中了邪術(shù)?!彼麖膽牙锾统鲆桓y針,輕輕刺入男子的人中。
男子渾身一顫,眼神恢復(fù)了一絲清明,但很快又變得呆滯起來:“大師傅……救我……那鬼醫(yī)……他要我的心臟做藥引……”
“什么?心臟做藥引?”濟公大吃一驚,“這鬼醫(yī)到底想干什么?”
他向周圍的百姓打聽情況,得知這個“鬼醫(yī)”總是在半夜出現(xiàn),身穿黑色的斗篷,臉上戴著一個銀色的面具,誰也看不清他的真面目。他看病從不收錢,但會讓病人在第二天凌晨去城外的亂葬崗取“藥引”,可去的人從來沒有回來過。
“亂葬崗?”濟公若有所思,“看來,這鬼醫(yī)的老巢就在那里。”
當天晚上,濟公換上了一身夜行衣,悄悄來到了城外的亂葬崗。這里陰風(fēng)陣陣,白骨遍地,時不時還能聽到幾聲鬼哭狼嚎,讓人不寒而栗。
濟公屏住呼吸,在亂葬崗里仔細搜索著。突然,他聽到一陣微弱的呻吟聲從遠處的一座破廟里傳來。他循聲而去,只見破廟里亮著一盞昏暗的油燈,一個身穿黑斗篷、戴銀面具的人正坐在一張石桌前,手里拿著一把手術(shù)刀,旁邊躺著一個昏迷的女子。
“就是你這個鬼醫(yī)!”濟公大喝一聲,縱身跳了出來。
鬼醫(yī)顯然沒料到會有人來,嚇了一跳。他連忙拿起手術(shù)刀,對著濟公威脅道:“別過來!再過來我就殺了她!”
“放下刀!”濟公厲聲說道,“你用邪術(shù)害人,還想挖人心做藥引,簡直喪心病狂!”
鬼醫(yī)冷笑一聲,說道:“瘋和尚,少管閑事!我這么做也是為了救人!”
“救人?用別人的性命來救另一個人,這也叫救人?”濟公憤怒地說道,“你到底是誰?為什么要這么做?”
鬼醫(yī)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摘下了面具,露出了一張憔悴的臉。他看起來大約五十多歲,眼角布滿了皺紋,眼神中充滿了痛苦和絕望。
“我叫沈修遠,是個醫(yī)生?!蹦凶诱f道,“我女兒得了一種怪病,必須用活人的心臟做藥引才能治好。我也是沒辦法才這么做的!”
“你女兒得了什么病?竟然需要如此殘忍的藥引?”濟公問道。
沈修遠嘆了口氣,說道:“我女兒得了‘離魂癥’,魂魄快要離體了,只有用活人的心尖血配合千年靈芝才能保住她的性命。我四處求醫(yī)無果,只能出此下策?!?/p>